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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何财主施计坑人 徐苟三巧防化夷

第十回 何财主施计坑人 徐苟三巧防化夷

二人跑了一阵,徐苟三将鱼网往何财主手里一塞,说道:“东家,看来一个鱼篓少了,你先到河边去安网,我回去再拿个鱼篓来!”

财主觉得有理,接过鱼网,徐苟三转身又跑回来。此刻,财主婆正向文大伯指手划脚唠叨着什么,却见徐苟三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将一扇门板一卸,拔腿就跑。财主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追上来问道:“徐苟三,你又在捣什么鬼?”

徐苟三慌慌张张地道:“快,不得了,东家掉到河里淹死了,急等着门板去抬尸……”

财主婆一听,顿时三魂吓掉了两魄,跟在后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河边嚎了去。许多长短工听说河里淹死了何财主,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跟到河边去看热闹。

此刻何财主背着鱼网、鱼篓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河边。抬头一看,河面风平浪静,一个打鱼的人都没有,更谈不上“走串”,好不焦燥。这时,只见徐苟三搬着块门板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好生奇怪。徐苟三不等他开口,气喘吁吁地道:“东家,不好了,家里发火了,又没人帮忙救火,火都封了门,我情急之下,只抢出这块门板……”

财主一听哪里还顾得上抱怨徐苟三?嚎丧似地哭叫着拔腿就往家里跑。跑到半路上,遇见财主婆“我的姊妹我的人”地嚎了来,才知道上了徐苟三的当。何财主将脸上的余泪一抹,指着跟上来的徐苟三骂道:“你这小杂种胆子也太大了,竟敢编出这样的谎话来戏弄老子,难道这些天的工钱不想要了吗?”


徐苟三不觉“噗嗤”一笑,挖苦道:“不是说你人贵不知什么是叫流泪吗?这会怎么也流起泪来了呢?”

“你……”何财主气得说不出话来。徐苟三戏弄了何财主,在场的长短工无不拍手称快。然而,他们又不觉替徐苟三捏了把汗。因为这何财主可是远近闻名的尖刻鬼,浑号叫“活阎王”,在他家打工有几个斗过了他的?

果然第二天,何财主就不再让徐苟三下厨房打杂了。他将徐苟三叫到跟前,用揶揄的口吻道:“小东西,看不出来,害人的点子还真不少。从今天起,你就不用下厨了,跟大伙一起到西湖边砍棉梗去,怎么样?”

徐苟三却嘻皮笑脸地道:“东家您太客气了,帮您干活由您派,哪有愿干不愿干的?砍棉梗就砍棉梗呗!”

财主道:“既是这样,你就下地去吧!”

徐苟三走后,一旁的财主婆又冲何财主唠叨开了:“你不是说要好好治治那小东西的?怎么就这样轻轻松松放他下地去了?”

财主道:“我又要说你了,头发长见识短,昨日的事情今日就了,不是太便宜他了?那小杂种诡计多端,不全都是米饭给撑出来的?我要饿他个七七四十九天,看他还有没有精神来戏弄人!”

“你想怎样整治他?”财主婆一点也不明白。何财主将手一挥,不耐烦地道:“过一会你就知道了,去吧、去吧!”

却说徐苟三同大伙一起下地砍棉梗。干了大半天日子的活,腹中空虚,又饥又渴,却迟迟不见有人送饭来。大伙等急了,有的骂何财主尖刻,有的干脆躺在地里睡起了大觉。直到太阳偏西时,才见文大伯挑着饭桶下地来。大伙早等红了眼,不等文大伯放下担子就一窝蜂似地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开了:

“文大伯,今天怎么这么晚才送饭来?”

“何财主捣的什么鬼?想饿死我们是不是?”

文大伯也不隐瞒,将何财主为什么不让他按时送饭的事告诉了大家。原来这些天,何财主常在家里盘算。他平日给长工们吃的是一日三餐、一餐三碗饭,再加上付出的工钱,并没有几多油水可捞。他早就想将三顿饭改成两顿饭,只是怕长短工们不肯下力气干活,没有马上下手。刚好这回碰上徐苟三戏弄了他,那些长短工又在旁边看热闹,于是来了个“单身汉请客”,将往日那些算计众长短工的伎俩一盘子托了出来……大伙听了非常生气,一起围上来要徐苟三想个法子再治治何财主。谁知徐苟三听了却不当一回事,只是劝大伙尽管放开肚皮吃。这样过了几天,由于活计重,一天只吃两顿饭大伙一顿竟可吃到五六碗,何财主见大伙一天两顿、一顿可吃五六碗干饭,而且干活效率越来越低更不划算,于是又改成一日三餐三顿稀饭。徐苟三明白何财主的用意,便端着稀饭走到何财主的面前道:“三三管九你不依,二五一十见高低。你若改成吃稀饭,看我再吃他个三七二十一!”

财主听了不由大吃一惊,心想这个办法不仅没治住他,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于是不得不仍按以前的规矩一日三餐饭让大伙吃饱,却在菜里头做文章,因为炒菜就得放油。尽管他家的大缸小缸全装满了油,却舍不得拿出来给长工们吃。大伙见菜里没一点油星儿,又当着徐苟三的面诉起苦来。见何财主如此吝啬,徐苟三心里也窝了一肚子火。

一天吃午饭时,徐苟三端着没放油的菜来见何财主:“东家,你家里的油盛了几大缸,为什么就舍不得拿出一点来放进菜里?”何财主一见,假惺惺地道:“呀,我都问过了,是厨子炒菜时错把水当成了油!”

一天半夜,何财主家失火了,徐苟三没用水浇,而是到油缸里舀了几盆油浇到火上。这样一来,火烧得更旺了。何财主见状,不由斥道:“救火该用水浇,你为什么用油浇?”徐苟三装着吃惊的样子道:“呀,我把油当成水了!”何财主道:“水是清的,油是稠的,难道这点你都分不出来?”徐苟三道:“是啊,东家给大伙做菜的时候,连大白天都分不出来。这黑灯瞎火的,我又怎么分得出来呢?”何财主被说得哑口无言,对徐苟三也更加恨之入骨,暗地里不觉又打起了坏主意。

一天晚上,何财主把大伙叫到跟前,说道:“让你们混在一起干活既窝工、又分不清谁下力、谁偷懒,明天去砍高梁,一人一块地干,干完了所有的工钱全发给大家,没干完的对不起,今年一年算你们白干了!”

他说着,故意瞟了徐苟三一眼,又道:“就你这小东西坏水多,这回可不是卖嘴皮子,干不完那银子可是到不了手的哟!”

因在这些长短工中,唯有徐苟三年纪最小,个子也又矮又瘦。何财主存心想为难徐苟三,才想出这馊主意。徐苟三却笑道:“没问题,只要你不食言就是了!”

第二天早晨,徐苟三不慌不忙来到地里,许多长短工怕拿不回工钱,一大早就下了地。望着那些累得满头大汗的傻哥们,徐苟三只是暗暗发笑。开始干活了,他走到一棵粗壮的高梁边,“咔嚓”一声将镰刀砍了上去,镰刀嵌在高梁杆上,他便找一块蔽静阴凉处睡起大觉来。

中午回去吃午饭,何财主走到徐苟三跟前问道:“你这半天砍了多少?”

徐苟三道:“砍了一半!”

财主听了非常高兴,心想自己的这一招果然高明。这不,一下就将尽耍滑头的徐苟三给治住了吗?上工的时候,徐苟三对何财主道:“东家,家里不知有没有柴刀?”

财主问:“你要柴刀干什么?”

徐苟三道:“我的镰刀嵌在高梁杆里了,等拿了柴刀去敲出来!”

财主听了觉得有些蹊跷,便随徐苟三来到田头。他到高梁地里一看,见整块的高梁地原封未动,顿时气得七孔生烟,当场指着徐苟三大骂起来。徐苟三却心平气静地将他拉到那棵夹住镰刀的高梁前,指着刀痕说道:“东家你仔细看看,这高梁何止砍了一半?这一半还有多的呢!”

徐苟三说着,将手中的柴刀挥了挥,那棵高梁“哗”地一声倒在地上。徐苟三将两把刀往腰里一别,拍了拍手上的灰土,对何财主道:“你不是说好砍完了算工钱的吗?我上午砍了一半、下午又砍了一半,我们回去结帐吧!”

财主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双眼瞪得像牛眼,恨不得一口将徐苟三吞下去似的。徐苟三只当没看见似的又催道:“东家走吧,说出的话泼出的水,你可不能赖帐哟!”

晚上,长短工们纷纷找何财主结工钱,何财主却道:“你们找徐苟三结去,是那小东西连累了你们!”

原来,他想挑起众长短工对徐苟三的不满。徐苟三当即走了出来,说道:“东家,大伙半夜三更就起来替你砍高梁,你却还要赖大伙的帐,你还有良心吗?”

财主一听“哈哈”大笑起来,不以为然地道:“良心?哼哼,这年头只有傻瓜才讲良心!”

徐苟三道:“这么说你没有良心?那好,东家我问你,砍倒了高梁你便同大家结帐是不是你亲口说的?”

财主道:“是我说的呀!”

徐苟三道:“那你为什么不给大伙结帐?”

财主道:“只因你偷懒连累了大家!”

徐苟三不由冷笑一声,道:“你凭什么说我偷懒?难道我上午没给你砍一半?”

财主瞪了他一眼,没有吭声。徐苟三又道:“难道是我下午没给你砍一半?”

财主还是没有吭声。这时,刚好地保打门口过,徐苟三忙将地保拉进来,说道:“请地保大叔评评理!”

于是将方才同何财主理论的那些话又重复了一遍。地保便指着何财主道:“这么说就是你的不是了,大伙儿口朝黄土背朝天地给你干活,怎好赖人家的工钱呢?”

财主理屈词穷,半天答不上话来。但他毕竟是这一带有名的奸刻鬼,诡计多端。等地保一走,他不觉又冒出个歪主意来,随手掏出两个鸡蛋对徐苟三道:“算你牙板骨硬老子嚼不过你,也不想同你磨嘴皮了。这里有两个鸡蛋,要我给大伙付工钱不难,只要你们能用什么办法让我亲手将这两个鸡蛋打开,我就给你们结帐。”

徐苟三道:“此话当真?”

财主道:“一点不假!”

徐苟三不觉笑起来,说道:“东家你还真是个名不虚传的刻薄鬼,尽会出难题坑人,我有什么办法能让你亲手打开鸡蛋呢?只是前不久,我在一个郎中那里瞟了点小技艺,虽不能让你亲手打开鸡蛋,却能将打开的鸡蛋斗(合)在一起,并且还看不出一点痕迹来。”

财主道:“你又在撒谎!”

徐苟三笑道:“口说不为凭,举手见高低!”

财主道:“好,你若将打开的蛋斗不拢,看老子怎样收拾你……”

可笑何财主:铁匠打猎——自作铳(聪)鸣(明),殊不知同徐苟三斗智,只能是喝下桐油呕生漆——连老本也得赔上。不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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