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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后年代通史(21)

  考上学自然是为了升级,小升初,初升高,高升大,一路上去,平步青云。可我说的升级是一种那时最流行的纸牌游戏(现在还半温不火),我浸淫其中十年之后,领悟了很多: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升级--螺旋上升才有意思,与人的斗争艺术也从现象(纸牌)到了本质(人性)!三年的高中被“升级”成了四年,原本14的排名被“升级”到41,最终从能糊墙的“大本”升级成---搁哪都成的“大专”。---一切缘起那个神秘的夜…

  

  那是在“先打三百杀威棒”----高一军训的一天夜里,我们寝室里(由于家远住校)早熄了灯,一天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个儿的我本该撂倒背床了,可挡不住蚊子轮着番的向我的破蚊帐冲锋,于是起身摸了个脸盆,绕开七个兄弟惨不忍睹的睡姿(四个上下铺,横躺竖卧,鼾声呓语),想到水房去冲冲凉再睡…

  

  经过教官寝室的时候,发现里面还亮着昏黄的灯光,烟雾缭绕中隐约看到人影幢幢。“搞什么搞,不是憋着坏---半夜吹集结号整我们的吧”。对那次集结心有疑惧的我推开门走了进去,想找教官套个话儿。没想到屋里的人根本没在意我进来,十几个人叠摞摞堆在靠墙的两张上下铺上,紧盯着昏暗灯光下四个人的“鏖战”。其中两个是教官,另外的搭档是我们的班长和体育特招生--阿黄。

  

  他们插着花围着桌子坐着,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情势殊难预料,旁边上下铺的人看的大气都不敢出。这是在干什么?当时纸牌我只会打争上游,交公粮。这四个鸟人拉开打麻将的架势,可又不输房子不输地的,(没有赌资啊),他们在干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正要凑上前看个究竟的时候,一位兄弟拉住我,“别动,他们在打升级!”

  

  很快站着碍眼的我被另一哥们摁到阿黄的跟前,占了个旮旯儿,紧张的看着他出牌。我这才注意到他们打的是两副牌,都分“黑红梅方”插着花---扇子面拿着。见他们有时“嘈嘈如急雨”的扔牌,有时又拿出“吟安一个字,拈断数茎须”的耐心。对方阵营不耐烦要叫骂的时候,才“欲说还休”的探出一张纸牌。脸色有时像充了血的猪肝儿,有时又像挨了一闷棍的煞白。惊魂动魄,跌宕起伏,旁边的人看的心旌摇荡,瞠目结舌,如痴如醉。恍然不顾胶鞋的恶臭,烟气的弥漫,蚊虫的叮咬!

  

  在胳膊上被蚊子叮的疙瘩摞疙瘩之后,我大概明白了所谓“升级”的玩法---现在已是大江南北,妇孺皆知了---凡有扑克处,皆能打升级。(和现在的斗地主游戏一样火)可在当时,这却是了不起的东东,看懂已属不易,遑论打之?知道了升级,说明你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只懂搓麻),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因为追求的最终目的是---自己和搭档升的比对方快,打的比对方高。锻炼的是心有灵犀的配合,过目不忘的心智和破釜沉舟的勇毅!

  

  那天的结果是什么,记得两个教官都像挨了数计闷棍,气急白脸的不顾亲如兄弟的战友之情,把我们一大帮子赶出了他们的房间。而班长和阿黄像得了胜的将军一样被我们簇拥着回去了!多年来,每每想到这个场景,都在心底里佩服班长和阿黄----面对训练场上那么穷凶极恶的教官,他们用纸----把他们打回了原形。所谓教官----不过是多穿了几天军装----脑子不一定比我们够用的--小年青!

  

  于是在他们牛哄哄的吹嘘---老子当年如何如何生猛的时候,我们再不会傻傻的听呆了。我们会笑笑,潇洒的走开,人无信不立。没有了金戈铁马的支持,没有了个人英雄的崇拜,那些强加在我们身上,要把我们锻造成军营的一块好钢的中心理想开始被我们原本累的不能动的大脑----质疑。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

  

  升级,把伪装的强大---纸一样捅破,把人性的弱点一一探究。贪婪冒进,闷棍!保守投降,再次闷棍!偷机使诈,没骗对手反骗了搭档,三记闷棍!当我被初入牌坛的乌龙三闷棍打成三胖子之后,我开始悟到了----马祖道一的当头棒喝里藏着的禅机!

  

  我悟到了,并像龙场悟道里的王阳明一样知行合一的在三年的高中牌坛中实践着,最终兄弟们送给我“牌圣”的雅号开始叫响----九五届----九五至尊,至聪至慧的一届!----就算再过三十年,风雷依旧呼应,云电仍然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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