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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梦一场

  夏日的黄昏总是特别的漫长,漫长到小伙伴们可以在间隙时,偷偷跑回家洗一个冷水澡,然后在大人的咒骂声中继续着未完的游戏。紧接着就是各家的烟囱接二连三的升起了白色的烟雾,然后就会听到各种乳名在村子四周飘散开来,而后,就是孩子们带着天真的笑容吵吵闹闹的回到各自的家里。她总是最后一个回家的。她会把妈妈的话当作耳边的风一样,一吹,就走了。只有等到所有小朋友在爸妈的呼唤声中,百般不情愿的都回家后,她才带着愉快的心情,一蹦一跳的跑回家。也正是如此,所以,她才会经常的挨打。好像健忘症这件事是从小就有的一样。她总会忘记了竹条抽在身上的疼痛,也总不记得妈妈说过的话有哪些。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晚回家、挨打、遗忘。

  偶尔她也会跟村子里的小朋友吵架,姐姐还没有搬走的时候多部分是和她吵。吵得最凶的时候,姐姐会叫她滚出去。但毕竟都是小孩子,也什么都不懂。可也就是因为小孩子的无知,才不会像大人一样字里行间都充满了令人呕吐的东西。也正是因为小孩子,才不会说假话。她记得最清的一次是姐姐在后坡上的一块空地里铺满了竹叶,那是她们一起用双手从竹树上一根一根扯下来的。姐姐指着地上的树叶活像一个主人命令丫头一样,叫她睡在那里。看着满是虫蚁在爬的树条,她死活不肯。结果是她平白无故的挨了一巴掌,黑漆漆的皮肤上凸显一个红色的手掌,五个手指清晰可见。

  太阳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地下的孩子逼于无奈穿起了丢掉的拖鞋。她在姐姐的追赶中躲到了自己的“城堡”里面,默默的听着外面肮脏的咒骂。在这一刻,她想那个从小带着她的“姐姐”,那个说会买好多吃的和穿的给她的“姐姐”,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姐姐”。她想她。

  黄昏再一次大摇大摆的走来了,上学的孩子背着书包从田埂上走回来了;田里劳作的农民收起了锄头;放牛的伯伯也牵着老水牛回家来了;邻居家的牌桌也散了;烟囱里冒起了白色的烟雾;孩子们的乐园开门了。

  她一直没有向母亲提起背上的那五个手指印。后来,姐姐家富有了搬离了村子。再也没有人会大声的叫她滚了,也不会有人和她打架了,更不会在和姐姐吵完后受到妈妈的训斥了。但妈妈还是会有意无意间提到“姐姐”,那个在记忆里很好很好的“姐姐”。会说“姐姐”的不是,会有小声的抱怨。还好日子也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了起来。

  一晃过了十年了,她也上了初二了。3岁的时候母亲带着她来到了这里,到如今已经整整十年了。

  还记得刚来的时候,她大声的在村子的各个角落叫着继父的全名,母亲要她叫他爸爸,她就是不肯。直到有一次生日,他给了她一百块钱,于是她,笑嘻嘻的叫他父亲。


  她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她们会讲着一些属于她们的故事。

  在孩子的心里善恶总是那么简单清晰明了,对她好,就是好人,对她坏,就是坏人。而后多年,她才明白,善恶的划分点是没有一个规定的。只是某些东西对于年幼的孩子而言,确是难以理解的。

  平淡的日子里总会有一些不安分的因素来破坏这样的平静。在一望无源的生活里,她祈祷着能够收到一些和“姐姐”有关的消息,或是东西。终于在初二暑假的时候,她见到了一直心心念念的“姐姐”。

  可现实的相见总抵不过梦幻的场面。没有哭泣,没有大笑,没有惊喜,没有尖叫,甚至于没有拥抱。好像是和几个月不见的亲人见面而不是几年。平淡,正常,普通的真实场面,却让人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点不真实。她虽然知道不会有多么夸张感人的场面,但至少不是这么的平常吧!让她的那句“姐姐”都含在了口里,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倒是吃饭的时候,伯父讲了一句煽情的话。他说“现在伯父做了房子,不比从前,你要是在家里过得不好,就到伯父这里来,会有属于你的房间的。”这句话,她倒是一直都放在了心上,以至于后来母亲和继父吵架的时候,她都差点收拾行李搬到这里来了。只是年少的孩子分不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值得相信?什么听听就可以了?什么是客气话?什么是发自内心?她以为每个人说出的话都可以照自己的想法去理解,她以为只要说出来的,就不会有假的。

  而人生就是一部很好的戏剧,没有剧情的精彩提前,没有早已规划好的剧本和台词,没有特定的男女主角,没有固定的场地和道具。不到落幕的那一刻,永远也不知道结局是怎样?

  她也没想过自己会像一只受伤的小狗一样,落荒而逃的离开了姐姐,离开了伯父家。或许在某种心理程度上,她还是不能够接受这样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生活;不能接受褪变了色彩的情感;不能接受彼此的成长和略显的疏远。恰巧外公当时处于生病期间,于是,她就借此为由离开了。

  只是很多的事,她都没想到。她没想到姐姐会在这个暑假回来,她没想到初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结束了,她没想到期末考竟进入了全校重点培训范围内,她没想到一直疼爱她的外公真的去世了。

  外公去世的那天晚上,舅母上楼叫她和表哥表妹,她还不肯相信,慢吞吞的穿鞋、下楼。她还一直以为会像前天晚上一样,只是一个玩笑而已。她还在想自己白天给外公买了一大碗豆腐老,外公都吃了一大半。她还在想,我的千纸鹤快折满一千只了。所有一切的想像都抵不过一次亲眼的所见。当她看到外公躺在床上呼吸微弱时,她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放声大哭。她再也不会嫌弃的去摸外公那满是骨头的胸膛。只是,再怎么做也换不回来外公了。

  舅舅在外面放起了鞭炮,闻声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她跪在外面给每一个前来的人认真的磕头。直直的跪在床前给外公烧纸钱。妈妈和大姨也赶了过来,奇怪的是,明明已经死了的外公却在妈妈她们到来后,再次睁开了眼睛,只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已,很快,又闭上了眼。大人都说那是因为外公放心不下,想再见见自己的儿女。

  一直到后面的几天,她一直以为外公还在,每次从厅堂而过时,她都会到那个冰冷的棺材旁看一看外公,然后才会安心的去做其它的事。丧礼大概举行了五六天,每天晚上都会有不同的人坐在厅堂里为外公守夜。上山那天,她穿了个小短裤,跟在大队人群的后面,小心翼翼的给路过的每户人家下跪。40度的高温仍在持续的飙升,队伍的脚步不知不觉的放慢了。抬棺材的叔叔们不停的轮换着,每个人的汗水都是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放下棺材后,她便和其他兄弟姐妹一起被大人们催促着回去。原因是:小孩子不适合。

  而后的日子也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过,毕竟人就是人,终会被现实的生活所磨灭掉内心的哀伤。地球始终是围绕太阳转的。

  叔叔家搬走后,后面的那个厨房也就空着了,妈妈嫌里面太潮湿和黑暗也就没有再用。只是在厅堂的一侧放一个炉子,作为“厨房”。在一个下雨天的晚上,后面那间厨房突然倒了,砖头和木头堵住了后门。妈妈想重新把房子整顿一下,毕竟还不知道要在这里生活多久,自然希望过得好一些。几经商议后,他们决定干脆花钱把叔叔家的一半买下来,再在旁边做两间房来作为厨房和厕所。

  动工的地方太多了,手上也没有那么多现金。和叔叔家达成协议,决定以后再给钱,先做房子。没管多久,房子也就做了起来。妈妈在厨房打了一个灶,她说这样可以到山里捆柴烧省掉买煤的钱了。

  日子自然是好了许多,她也就每天乐得其所的在自己房里捣鼓着,懒得去管外面的琐事。一天晚上,妈妈拿着准备好了的几千块钱给叔叔家送去,临走的时候,要她好好在家待着。她问妈妈要不要她一起去,妈妈笑着说“你在家好好待着就行!”时针一圈一圈的走着,妈妈还没回来,她开始着急了,脑海里闪过许多不好的画面。一有风吹草动或是狗叫声,她就会立马趴到窗户前看是不是妈妈回来了。又过了许久,终于听到了敲门声,她一边叫着“妈妈”一边去开门。迎上的是妈妈那写满受伤的脸,再而听到的就是再也熟悉不过的肮脏的咒骂。从妈妈的咒骂声中,她大概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年少的心是轻狂和愤怒的。得知自己的母亲被人这样的羞辱了,心中的那团无名怒火也就烧得更加剧烈。

“那现在他们是什么意思?把房子要回去吗?”

“现在外边都在传这里会征收,他死活不肯卖了。”

“还可以这样吗?当初不是他们说卖的吗?要不然我们也不会重修房子啊!”

“你是没看见你叔叔他们那样,我把钱给他们,他们拿着钱往地上一扔说‘卖房子啊?我可是不会卖房子的,现在要征收了,我才不卖咧!’我还怕他以后不承认有收钱,所以特地找了王伯伯一起去,好做个证人。没想到会这样。早知道的话,我就是借也先把钱给他们,懒得听空话。”

“这能怪谁?你明明知道他们是那样的人,你自己当初怎么不知道要立个字据,白纸黑字,好让他们不能抵赖啊!现在就算他们说没有要卖给我们,也拿他们没办法了。”

“是啊,书读得少,就没有想那么多,现在是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就算征收好歹我也帮他们重修了房子,这费用我可是不会帮他们倒贴的。”

  从那以后,她就更加的痛恨那个所谓的“叔叔”。也不曾再叫过他们,即使是在路上撞见了,也会像是不认识一样从身边走过去。她真的难以想像自己母亲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弯下腰在地上一张一张的把那些钱捡起来。她发誓:就算以后他们讨饭到自家门口,也会装作不认识把他们统统赶出去。一定!

  但似乎孩子的恨意只是短暂的,稍纵即逝。就像是落在地上的树叶,终会被不断飘落下来的树叶所覆盖。就算刮起了狂风吹走了覆盖在上面的树叶,但还是会被因风而落的树叶再次覆盖,那些埋藏于树叶之下的东西只会在一阵明灭后,消失不见。偶然触动,也只是一些影子而已。

  做过的梦会在睁开眼睛后,忘记了来由;却又在 闭上眼时,记得一清二楚。即使她忘记了儿时的快乐却还是记得彼时的苦痛。

  怎奈生活的无奈总会把无奈的人儿变得更加的无奈。在花开并蒂的每一天里,怎样去完成一个巨大的蜕变,才能使之看起来不那么的矫揉造作。一路的跌撞就像是那个寓言故事里的小猴子一样,捡了西瓜,丢了芝麻。到头来,只是两手空空囊中羞涩也。“无奈,无奈,只得回头细寻罢!”

  她不知道她丢掉的是些什么,但她清楚捡到的却是少之又少。因为她已经越发的感觉到手里的轻重,也越来越觉得身心的疲倦。她开始羡慕原来那个有许多梦想可以去努力的自己,即使不能够使之实现,却也好过如此这般的过日子。把每一天过得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充实而满足,于己,确是惨不忍睹。

     从成为习惯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忘了是什么时候学会的了。反正当日子一步一步的向前推进时,当完成了一个又一个褪变后,她就已经这样了。就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毫无声息的叹气。只是日子始终是要朝前走,不能往后退。她也就只得在每一天里尽情的怀念着从前了。

  偶尔翻开黄色的笔记本,里面清晰的记载着关于成长的秘密。一步一步往上的台阶怎会在半路就停滞?一个又一个的梦想,又怎么越发的模糊起来?一个不小心,那些陪伴着一路走来的人却已不知遗落在何方?

  打开抽屉,拿出一撂信纸,却找不到这封信的收件人,这是如今的生活。

  她说:我真的搞不懂你,一开始说“姐姐”没良心的是你,现在说她好的也是你。

  妈妈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没什么,我只是想不明白中间的落差怎么会这么大?

  妈妈说:很多的事情,你根本就不明白。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我的女儿,有什么事可以和你说说,没想到,你那天竟然和我说,我给你太多压力了。看来,和你谈心也是一种罪过。

  她说:那是因为你从来都是这样半掩半说的,才会让我觉得很困惑。

  妈妈:你以为你的那些伯父、姑姑都是什么好东西吗?你以为我这么多年不到那边去是为什么?你以为你爸爸死了,就纯粹是死了这么简单吗?

  原本的争吵跟随着母亲的叙述进入了一个被人掩盖的城堡,这么多年,她在这座城堡的掩盖下生活得算不上是无忧无虑,却也有属于她的快乐。而如今,这张门就要打开了,她还要怎么去笑着面对里面的每一个人,装作若无其事一样的告诉他们“我很快乐”?

你爸爸家兄弟姐妹共有八个,三儿五女。你爸爸排行老五。

兄弟姐妹们长大了,嫁的嫁了人,娶的娶了媳妇。家里只剩下几个年纪较小的还在读书。你爸爸大概小学读了几年就没读了,开始在外面给人家做工。年纪小,赚的钱不多。他为了节省,经常的是不吃饭,才会患上了胃癌。

后来,我就和你爸爸结了婚。家里什么都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看上他了。其实他这人真的挺不错的,如果不是命薄早死了,说不定我们早享上福了。他自己赚钱在土砖房旁做了几间红砖房。那时候村子上没几家是红砖房的,大都是土砖房。再后来,我们就和你伯父他们分了家,你奶奶分给了我们。

你爸爸常年在外面做生意,我还记得,那时候你姐姐经常是和我一起睡的。我比大她大不了多少,两个人就睡在一起说话。你还小,就把你放在摇篮里。你姐姐对你也挺不错的,一放学就带着你。有一次啊,你姐姐把你放在脖子上,你还在上面拉了一坨屎。那也是她,要是别人啊,早就不理你了,可她还是每天的带着你。

  她也挺难的,家里不是很好,可爸爸妈妈都不做事,每天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伯父不出去赚钱就待在家里,那会子正兴打麻将,你伯母就每天从早上打到晚上,饭也不弄。家里有三个小孩儿,全是你姐姐一手掌管。一放学就扯猪食,煮饭,带弟弟妹妹。你爸爸也不知道连借带给的给了他们家多少钱。却也仍是如此,不见好转。

  你快两岁的时候,你爸爸病发了。

  那是他刚去海南岛,那里有一些人合伙做生意。谁知,刚到不两天,就发病了。开始还只是在当地的医院看了一下,后来,越来越严重,他的那些朋友也就只得把他往家里送了。

  我到火车站去接的他,他一下来就对我说“别浪费钱了”。

  病情越来越严重了,你爸爸自己心里也有数。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每天就是做化疗,检查,整个人都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那一年的天就像是人的心情一样,阴沉阴沉的。明明是五六月的天,晚上冷得要穿大棉袄。

  看着他日渐消瘦,我也不知流了多少泪。有时候吃着吃着饭就忍不住躲到一旁流泪。半个多月后,拿了药回了家。

  你奶奶为了你爸爸也真是费了好多心思。她知道你爸爸喜欢吃蘑菇,每天一大早就到深山里去找。后来,你爸爸竟然可以下地走了,还出去钓鱼。我在想,是不是蘑菇起到了作用,也托付别人帮忙找。又过了一个年头,你爸爸就真的不行了。以前一天打一针就可以镇住痛,后来一天打几针都不管用了。你伯父他们几个兄弟姐妹就在一旁悄悄的打着商量,每次我一出现,他们就立马不说了,生怕被我听见。

我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不行了。他知道他死了之后,我们娘俩必定会受人欺负,他就在那里安排后事。他说哪里有多少钱的货,找谁去拖回来,放在哪里?哪里又怎样怎样?他都说的清清楚楚。只是你爸爸一死后,一切就不一样了。

  大家一听你爸爸死了,那些欠着咱们家钱的人就都矢口否认了。而那些债住也都纷纷上门来讨债。家里的东西都被那些人拿去抵债了。只有那部彩色电视机,我硬拖着,也就没抢走。

  还有一套真皮的沙发,买的时候花了几千块钱。村上的哑巴家来讨债,欠了他们五百块钱。我当时找你伯父借五百块钱,让他先垫着,他偏不肯,宁愿让哑巴家把沙发给拖了走。他向我们借的钱难道还少了?多多少少也有个一二万吧!找他借五百块钱就那么难嘛!

  你外公见我在那里日子不好过,便接了我回去。你爸爸早就料定他们会这样,所以他在外面还有几万块钱的货让我去拖回来。我跟你外公说了后,就带着你舅舅去拖货。货拖到了桥上,快到你外公家了。他们几兄弟姐妹又赶了来,拖着车子不让走。最后,争来吵去又把货拖回了他们家。

  去拖电视机的时候,你舅舅还被他们用铁棒在地上打得要死,我的腿也被他们打了一下。后来,货钱也没分到,人也被打得半死。

  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对外都说你伯父他们很好,为的也是给自己留面子啊!毕竟说出去,不止对他们,对我们也不好!

  她多想一辈子都不知道该有多好。妈妈是说完了,可是,她却越发觉得没完没了了。她要怎么去面对那个一直和蔼慈祥的伯父,那个从小就给她买东买西的姑母,那个一直心心念念的姐姐。小时候的心灵寄托,因为妈妈今天的一席话,突然变得遥远起来。她想说过去了的,就都过去了。可是,她还是无法忘记小时候到外婆家去,在半路上遇到讨债的挡着路不让过去,后来,为了躲避那个人,和妈妈东躲西藏的;无法忘记到亲戚家,因为被人看不起而受冷落;无法忘记从小就得夹着尾巴做人。

  数数手指,那些往事距今已有十几年了,她也越来越大了。可是,她却越来越看不懂了。若说伯父他们那样,为何现在又对自己这般好?阿姨她们瞧不起自己家,却又为什么年年来给她过生日?外婆曾经为了一根雪糕,追了自己一条街要钱,现在又这么为自己着想?越来越多的事情就像是沉浮海底的食物越来越看不清楚。

  又是一个暑假,隔壁家一起玩到大的姐姐结婚了。想起以前一起打闹玩耍的孩子,如今却也四分五散了。那个曾经打了她一巴掌的姐姐也回来参加了婚礼。过后,两人也坐在一起聊起了天。姐姐问她要不要到自己那里去玩,她笑着说过几日吧!说了几句后,妈妈叫姐姐去摘桃子吃,她笑着帮她。

  想也没想,就变成了这样。再去寻个分由,却找不到合适的解释。惟一合理的,就是:我们又长大了!

  为了一个糖果争得死去活来;一个游戏就是一个天地;找不到同伴哭着要妈妈送去上学;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搬走了,偷偷的躲在墙角掉眼泪;一个人围着整个村子一圈圈的转着,走过那些曾经的“游乐场”忍不住的感伤;一大遍油菜地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躺。

  所有的一切就都这样从指间里一点一点的成为了回忆。

  坐在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了信纸,零零散散的记忆夹杂着支零破碎的画面,却还是想像不出那个童年是什么样的颜色。

  纸是白的,记忆却已泛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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