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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太阳底下长大的伙伴们(简介、一、二、 三)

  简介

  

  本小说主要写一帮生活在“大6号”里的小伙伴们,在“文革”至八十年代期间成长的经历。他们的悲欢离合的故事历历在目,让我们通过阅读这部小说伴随他们长大,重温一下时代的变迁带给人的震撼!

  

  故事的情节是一种以片断的回忆和链接的形式展开的,周遭的环境和时代背景是真实的,但故事中的人物和事件纯属虚构,是作者借助儿时残留的记忆所作的一次大胆地创作。故事里有小伙伴们快乐的游戏,有那个时代城市的概貌和人们生活原貌;还有一段“文革”中凄惘的爱情故事,及改革开放后故事中人物的令人难以置信的不同命运。

  

  归根结底时代和社会在一步步地向前发展,今天的人恐怕连既往年代模样是啥?都恍若隔着层层迷雾般,要么真的模糊不清了,要么压根就不知。其实那些年代并不遥远,来者可追啊!

  

  红太阳底下长大的伙伴们

  

  (一)

  

  “文革”已经轰轰烈烈地在中国大地上进行到了第五个年头,人民群众热情高涨,胸怀紧跟毛主席永远将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的豪情壮志!在这个年代不管大人们的世界是怎样的,那帮在“文革”初期前后两三年里出生的孩子却在人们不经意间茁壮成长起来。

  

  在长江南岸有座千年古城,年代的久远使得那些鳞次栉比的建筑群显得既古色古香又衰败不堪。东西南北门的名称虽在,但城墙早已拆除并被夷为平地修筑成了环城公路。在城中有户大宅子,据长辈们说那是清朝官宦人家的私宅,称得上是百年老宅。青色的小瓦片如鱼鳞般一片压一片地一行行覆盖在飞檐峭壁的房梁顶上。陈旧的两层木结构楼群雕梁画栋隼铆相接,斑驳古朴的外墙是青砖壁垒,墙脚早已爬满了青苔。

  

  这座上世纪的深宅大院如今已面目全非了,不过从它的建筑结构和整体布局上仍可看出它昨日非凡的气势和风采。大院的正门整个门框和门槛是人工精心打凿的整块花岗岩条石组成,厚度大约与那些小孩子的肩膀等宽,常常可以看到三五个依偎着门柱,忽而站在宽大的门槛上,忽而从地上往门槛上蹦来跨去地玩耍。两扇厚重的带门轴的大木板门又高又大,看上去比大人的手掌面还厚。两个刚上学的小伙伴手手相及也不能企及另一边门框,一个大人就是从远处助跑在门前跳跃也不能够着门的上沿。门廊呈几字形宽敞气派,跨下青石门槛就是这青石板铺垫的台面,再迈步下去就到了街面。据说本来在门廊之上还有两尊威武的石狮子,可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整个大门是坐北朝南的,进了门是一个庭院大概是让客人驻脚的地方,抬头望去顶梁很高可以避雨,但使人感觉到自己渺小了许多。右手有一单独的房间和阁楼,估计是老管家或值日的家人居住的。走几步又有一道长长的青石门槛,宽度只及大门槛的一半呈长立方体状与左手往西一排两层住宅区边沿相接;它的前面是一条约有二三十米长的狭长天井,是由三面屋檐与对面壁立的墙体围成,是采光所必需的。这西边区域原先的多处住房感觉上不像是厢房、寝室,倒像是仆人或家丁居处。尽管最尽头还有一个独立的小天井,但从依墙而建的直角楼梯上楼时,感觉光线偏暗走廊低矮狭窄,就能断定这肯定不是户主起居之处。

  

  这狭长天井的东端高耸的屋檐下有三四级青石台阶,拾级而上则进入了又一扇稍小些的石门,一扇木门早已不知去向留下上下两副石制门墩。往里面去是一条约五十米长幽深的巷子,南北走向,宽约四五米,靠东墙有三段宽度减半的长方形天井,地上是整块的青石板铺路。在天井相隔的屋檐间,西面分别开有一道独立的小石门并有两扇从里面上门闩的厚实的木板门,但比第一道大门轻便多了。这道门仅够抬进一顶轿子,两个人并排进去就嫌有些拥挤。

  

  从第一道门进去是三个相互独立的三座天井,中间的面积稍大一点,相互之间同样各有一道门相隔开。多少年后东升才从大人们那里了解到这三个院落才真正是这整座建筑物主人的起居休憩待客之所。中院面南的是正厅,宽敞明亮,据说门楣之上曾悬挂着一幅大匾额,上面写了什么已无人知晓,只知这匾额在“破四旧”时被抄不知去向。

  

  走进巷子口的第二道门里面有两个稍大的院落并各有一个天井,院落中间是一个较大的宛如月亮般地圆门,颇具诗情画意。看来这里有点像是丫环小姐等女眷们居住的地方,这一点东升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其实除了这些建筑物外,出了巷子后面是这个府上的大花园,占地约五六亩,东升那个时代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旖旎风光,荒废的花园差不多成了又一处居民区。原先花园的东西边门还在但模样已失去了昔日的丰采。穿过花园,远远地望见一处较大的两层建筑,青砖小瓦雕花栏杆门前有一较为平整的场地,其东南角还有前后两眼相隔不远的双井,供府上生活用水之需。这个地方据说原先是个家族祠堂,不过现在已经被挪用了,成了职工宿舍。

  

  可惜啊!这么豪华的私宅别院在合作化时已被人为改变用途,当时一家纺织厂进驻这里,为了方便安装生产设备,基本上拆除了各个房间的上下楼的光洁亮丽的地板和木质门窗墙壁,使之完全的道道地地的成了小工业区。后来这家工厂搬迁,市里就将这里的建筑物分配给东升父母所在的工厂用作职工宿舍,东升一家和其他住户这才陆续地搬了进来。但是他们只能面对这一派破败不堪地狼藉场地,四壁空空布满灰尘和蛛网,夯实的土地上垃圾遍地,失去装饰性的木板墙壁、地板和楼板,房间显得灰暗了许多。门这边的墙壁已经用砖砌了起来,里面房间之间则临时用麻布遮挡起来,顶上纵横交错地拉起了粗铁丝,其上铺满了芦席且当作是屋顶,不过原来的楼是上不去了!后来在挂麻布的地方砌了道砖墙安上木门,墙上还刷了一道生石灰水,屋子顿时显得又白又亮。顶上全部用报纸糊死,地上做好了平坦的水泥地,但也包不住安放顶梁柱的大石鼓(圆木柱子每面墙壁三根,很粗须成人一人合抱)。三年自然灾害刚过,小东升就出生了。老人们因此常念叨着这孩子命好哎,早几年生下来遇到灾年还不得饿死啊!

  

  这一晃就是好些年了,“文革”正轰轰烈烈地进行着,这大宅院已经陆陆续续地住进了三十余户人家,前前后后孩子们也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一大帮。这些人家都拥有同一户门牌号——集市街6号,号称“大6号”。

  

  (二)

  

  “爸爸,我的那本《红色娘子军》我昨天才放在大厨子里怎么找不到了呢?”东升站在小板凳上伸手在叠满了棉袄棉裤毛衣毛裤的上层衣橱里摸来探去,贴近厨顶旮旯只好踮脚加上蹦高,还是一无所获只得一脸茫然地朝外间大喊。

  

  “你去看看大群拿了没有,昨个让他看了,去要去。”他爸过来理了理衣物关上了厨门说。

  

  东升哦了一声往大群家跑去,果然在他那儿,一看是两本原来他也有一本但不知哪本是自己的。“这本是你的,拿去吧!”东升翻开手中半新的彩色小人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大群却将崭新的那本放进了抽屉里。

  

  “看我像不像打不死的洪常青。”东升双手向后一背、胸一挺、头一昂,学着画面上的正面人物形象神气地喊道。

  

  “嘿,真像。看我的。”大群也学做起那形象来。这时,小桃子、小五子和他的五岁妹妹——六妹子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走,打游击去!”小五子说。“我也去,带我一个吧!”六妹子央求着。“你回去吧,别跟我们跑跌跤了。回去妈妈会骂的!”

  

  “就我们几个吗?”东升问。“庆国不在家,他回来后肯定会找我们的。家门口人多呢,我们先玩嗨!”小桃子说。

  

  “走吧,让六妹子在后方蹲着不准上前线,我们出发吧!”大群说。

  

  于是他们闹哄哄地带着小木枪、小枝条,个个腰里系着一根绳子或布条别上他们心爱的手枪,其实说枪也仅仅是粗糙的木头道具而已,有的是地上捡来的开了杈的小树枝截去长条条握在手上还真像那么回事;有的干脆就是短短的小木头削成的,象大群那把就是他爸请木匠用小木板精心加工的。他们出了大门口,来到了街头巷尾的少有人经过的僻静处,纷纷亮出家伙打起游击来。这些小伙伴里头除六妹子外,都是六七岁上下的孩子,还未到上学的年龄。

  

  “哎,我开枪打中你,你就用手捂着胸口倒下不准动噢!”东升说着朝小五子发出打枪的声音,“啪啪,啪啪……”小五子应声倒下。

  

  接着枪声大作,喊杀声奶声奶气地狂呼乱叫。“啪啪啪啪啪,啪啪……”“杀啊,冲啊,缴枪不杀!”相互间顿时乱杀乱冲一气,不分彼此乱作一团。

  

  邻近的小孩见这边热闹着魔般地凑了过来,先是老实巴交地瞭敌观战了一会,接着忍不住趁机加入了这场混战之中。小伙伴们的人数渐渐地多了起来,七八个人中“大6号”除了六妹子人数并不占优,恰巧庆国找寻了过来人马又又壮大了。

  

  “你们几个不是大6号的人,不带你们玩。”小桃子神气十足地喊了起来。那三四个人灰溜溜地想散去,被庆国喊了回来:“哎,不要走啊!我们玩好人逮坏蛋,你们人少在前面跑我们追。”“不干!”几个人不约而同地说。

  

  “那就玩躲猫猫吧!你们躲起来我们找,怎么样?”东升灵机一动说。“抓到你们是特务!”大群说。“那抓不到呢?”对方反问。“抓不到,你们是鬼子,怎么样?”对方另一个人说。“行,你们先躲起来吧!”庆国让步了。

  

  “不能跑远,不能跑出大6号不然就算你们输了。”小五子担心妹妹跑丢了就脱口而出地定下一条游戏规则。“行,你们闭上眼睛不能看,我们喊好了你们才能追。”说着几个人就迅速散开了,过了许久远处隐隐约约有人喊了一声:“好了——”顿时几个人像听到冲锋号一样喊着叫着箭一样地冲了出去。

  

  “冲啊!杀啊!”

  

  “抓特务啊!”

  

  几个人鼓噪着转了一圈,在花园里却没有发现那几个人的踪影。

  

  “我们从两边包围,大群、东升你们从那边搜,我带小五子从这边绕过去,小桃子一个人在中间防止他们再跑回来,看见就喊,哦,我有口哨”说着从脖子上取下用做布鞋底的麻线系上的小铁哨子,递给了小桃子,“看到他们你就吹,我们听到哨声会立即支援的。”小桃子喜滋滋地接过哨子使劲地吹了一声,然后挂在了胸前,“行,你们快抓特务去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现在不要喊,悄悄地摸过去。”东升说。

  

  “估计躲到大6号里面去了”大群说。

  

  “前边我们还没找,好像躲到人家里去了。”小五子朝旧祠堂方向瞅着有点疑惑不定。

  

  他们按原计划包抄了过去,忽然听到哨声一阵紧似一阵,举目望去只见一人匍匐在双井井台之间,这是高约一米须两人合抱远看酷似指环的青石大井台。见被发现了那孩子爬起来撒腿就跑。但很快被他们几个抓住。

  

  “小秃子,抓住小秃子了——”六妹子拍着小手在一旁欢快地跳着。小秃子这是他的绰号,怎么这么小的孩子也有人给他起这么难听的绰号?其实这事与他老爸有关。他们家住在街对面11号,那也是一座旧建筑物但谈不上豪华,内有两个院落住着十一二户,比较拥挤。住户也不都是一个工作单位的,但也没有一个是国营单位的职工。里面的住房全部是集体单位和街道互助组的安置房,那些单位比起国营单位来福利待遇要差多了,所以住11号的人家日子过得清苦了许多。为了节约每一分钱,他爸每次在他头发长得可以扎辫子时,就想尽法子在外借来手推剪子自己亲手给儿子理发,可是效果差强人意头发参差不齐不说头顶也少不了留下几处被刨出的深坑,乍看像秃斑似的,秃子的雅号也就不胫而走。他爸知道了也就苦笑一下说,没那么讲究又不是资产阶级的少爷小姐。

  

  “小秃子你被我们抓住了,你就是特务了!”东升得意地说。“不,我是革命战士!”“你赖皮,我们不和你玩了。”

  

  “算了,反正我们赢了,走,找那几个人去。”庆国说。“好,他们肯定躲在我们大6号里,我们搜!”大群说。

  

  结果在大院里前前后后找个遍也没那几人的踪影。

  

  (三)

  

  这些天东升的爸妈都是很晚很晚才回家,每到天黑姐姐大凤就带着妹妹二凤和小弟东升跑到街上向父母回家的方向守望着,一趟趟往返于大街与家里之间,直到八九点钟东升和二姐上床睡着了也没有等来。上三年级的大姐在这几天已跟妈咪学会了煮饭和热一下已预先烧好的菜,吃完饭再帮弟弟妹妹打洗脸水和洗脚水,哄着他们上床睡觉后再一个人继续等,直到朦胧中大人回家。

  

  “大凤,洗脸洗脚睡觉去,明天晚上你们八点钟就上床睡觉,不要等我们了,把门用小板凳抵住。”

  

  “晓得了,我洗过了。妈,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厂里要开批斗会,要贴大字报,要学毛主席语录。每个人都要求上进,你看我们得的奖状了吧,一家人多光荣啊!你快睡吧,明天你还要自己早点去上学呢。”

  

  “嗯!”

  

  第二天早上大人们匆匆忙忙去上班了,走前也没忘了给孩子们关照几句。“昨天晚上带回来的大馍(馒头)你们把它给分吃了。我们上班去了。东升,你一个人在家不要乱跑乱玩,看好家。中午我从食堂打饭带回来,你们在家等我。”妈左嘱咐,爸右叮咛“人不在家要把门锁好啊!”“嗯,知道了。”

  

  三个人一起吃着大馍,边蘸糖边吃,很快三个大馍一人一个都吃完了,大凤斜挎着黄色军用小书包,帮刚上一年级的妹妹二凤也背上了书包一起去上学了。“东升,锁挂在大门上,出去记得锁门啊!”“知道了大姐。”

  

  东升在家看了一会小人书,都看过好几遍了不过瘾,对,大群家有好几本小人书还没看过,到他家看去。于是东升取下带钥匙的大铁锁扣上门,再锁上抽出钥匙,转身向大群家跑去。

  

  一看他家门开着知道家里有人,“大群——”东升喊了一声就径直进了门,到他家前后房间里找了一会儿没人。结果在厨房里找到了他,原来他一个人正在刷牙。“才起来啊!我饭都吃过了。”“这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又不上学!”“你家有什么小人书我们换书看,行不行?”“你家书我都看过了,你要看就看吧!在五斗厨的抽屉里你先看,吃过饭我再看。”大群说着将洗脸水倒在一个木桶里,望了一眼快半桶了,因为取水不易必须节约,这是大人们关照的用这桶水拖地。

  

  说起水来倒也不是闹水荒,在附近街上有个水站专门卖自来水,粗粗的管子水流好大哦,两分钱一担。街对面是一家热水炉子,专门卖开水三分钱两瓶,等鼓风机把煤火烧旺,十分钟左右水就开了,把水瓶(暖瓶或称保温瓶)放在那一排四五个小水阀底下开阀接水,一次十几瓶水没问题的。不过,不论是买热水还是冷水,在大家烧饭用水的时间段总是排着长长的队伍。但天天买水用对于多数家庭来说是做不到的,一是没时间排队,二是在那个艰苦奋斗节约闹革命的年代家庭生活普遍很清苦,几乎没有哪一家不是变着法子地用水。吃的水用自来水或是用明矾消毒沉淀后清洁的河水,洗衣服则专门用井水或河水。用河水得自己亲自带上担水的工具,走三四里路到河沿上挑去。那是一条长江支流弋河,水势平缓水质较清,河面狭长而宽阔,河水到夏天涨上来时两三条运沙机帆船同时并行航行河道也不嫌拥挤。担水的人须翻过长长的河堤(当地人称大埂),下到河边用大木桶各取满一桶用扁担绳钩挑起。但到河边挑水不是哪家都能做到的,更不用说经常这样做了。小桃子他爸却是经常这样,他是拉板车的有的是力气和时间。

  

  “东升,小人书好看吗?”“好看,上面有好人,有坏蛋,好人打坏蛋。”“上面有好多小方块块你知道是什么吗?我爸说是字,上学后老师就会教我们识字的。”“那你什么时候上学啊?”“我爸说明年春天让我上学去。”“那我也要上学!”

  

  “哎——五香——豆子哎!……”忽然巷子口传来了一阵阵熟悉诱人的吆喝声。“卖五香豆子来了,我买五香豆子去了。”大群摸了摸口袋放下未喝完的小半碗稀饭拔腿就向外跑,东升跟着跑了出去。巷子里有个扎灰色头巾的老奶奶手挽着一个小木桶正缓步地叫卖着迎面走来。“老奶奶,买五分钱五香豆子。”“好啊!”老奶奶蹲下身子放下小木桶从里面拿出一杆小盘秤,在一本已撕了多页的书中又撕下两张纸铺垫在秤盘上,伸手揭开一层白色的厚棉纱用里面的小白铁铲子铲出颗颗香喷喷熟透的蚕豆,倒在秤盘上,拎起秤绳称了称再添了几颗,然后抓住盘子担在木桶上将五香豆子就着纸包了起来,包好后递给大群顺手接过那五分钱挹进衣袋里,再盖好木桶放进秤盘伸出胳膊肘儿挽起来又继续叫卖去了。

  

  呼拉拉一下子大群被一帮小孩围住了,他慌忙双手捂紧那包豆子挤开人群就想往家跑,“我要家去吃了!”见衣服被小秃子扯住,“不要拉我!”小秃子急忙松了手,但小桃子和小五子的手又前后拉住了他。“我们天天在一块玩,要有福同亨有难同当!”小桃子发话了。“就是啊!上回我还给你一颗糖呢。”小五子不甘吃亏补上一句。其他人都在那里嗷嗷起哄。“哪个说不给你们吃了,到我家去吃!”于是大家欢天喜地地跟着大群回家了。

  

  “你们把手伸开,我倒给你们。”一进门大群就打开纸包,小心翼翼地给挤到跟前的每个人手心倒了二三粒豆子,见小秃子怯生生地站在门口不敢进门,于是冲他喊道:“小秃子,你不是我们大6号的人跟着我们干嘛!”“我想和你们打游击。”“那你再喊几个人来。”东升说。“我和他们也不是一个大屋的,我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哪儿去了。”“那玩不起来了,今天不玩了。”小五子说。“我陪你们玩到今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有好吃的也不带我吃一个,下回不跟你们玩了。”小秃子说完转身要走。“等一下,大群给他吃一个吧,他跟我们玩得蛮好的。”小桃子把他喊住了。“那就给你吃一颗,尝尝味道吧!”大群上前递给他一粒五香豆,“那以后喊你玩,你要来呀。”小秃子嗯了一声满意地走了。

  

  “哎,你怎么有五分钱啊?”东升疑惑地问。“我妈妈给的。”“我妈妈从来没有给我钱。”“因为我弟弟二群和三群要回家了,我不想让他们回来,我妈妈怕我生气就给我钱了。”“我妈妈有一次给过我两分钱,让我买糖吃,没想到你妈妈一下子给你这么多钱啊!”“哎!你不是说你妈没给过你钱吗?”“是的,是没给我钱!给我大姐的,是要她买糖给我吃的!”东升有点急了。

  

  “我爸和我妈也很少给我钱。”小桃子说。“我也是,要想买东西吃,他们总是自己去买给我和我妹妹吃。”小五子也有同感。“嗨,你们当我家是地主老财啊!昨天家里打扫卫生卖了好多破布烂棉花、破铜烂铁、废报纸、药瓶子酒瓶子碎玻璃。卖了二三毛钱,才给我五分钱呢。”“乖乖,卖这么多钱啊!我回去看我家还有这么多破烂。”小桃子说着真的转身往家里跑去。

  

  听大人说大群家弟弟二群和三群可能不太听大人话,被送到农村外婆家了,东升还从来没见过,因而好奇地问:“你家二群、三群现在肯定很乖,不然也不会把他们接回家,对吧?”“他们在农村吃不饱。他们粮卡在家里呢,回家才能吃饱饭呢,不然他们会饿死的!”“啊!”东升吃了一惊忙问,“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今天不回来,明天肯定回来。因为明天我要和他们一起去上幼儿园。”“真的吗?”“是真的,我妈妈也对我说过让我和我妹妹去上幼儿园,明天去报名吧。”小五子抢先回答。“不会的,我爸和我妈没有跟我说啊!你们都上幼儿园了,我跟谁玩去啊!”“你找小秃子玩去。”小五子说。“不,我一个人玩。”

  

  “小五子,今天怎么没看见六妹子?”大群惊奇地发现小五子身边这个小跟庇虫不见了。“她与红霞阿姨和桃小妹跳橡皮筋玩呢。”小五子边说边眼盯着他手中的五香豆,“给两个五香豆让我妹妹尝一尝吧!”“不,我快吃完了,给她一个吧!”小五子伸手挑了一颗大的,如获至宝地一溜烟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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