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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谷的邂逅

        忘情谷的邂逅 

             王彦铼 

     初春的早晨虽带有料峭寒意,但孙家屯子勤劳的人早已披着这料峭春寒开始备耕忙碌了。有的赶着车向自家的田地里送农家肥,有的在自家的粪堆上烧一把柴火,增加它的肥效,早饭的晨烟与烧粪的浓烟搅在一起,使孙家屯子笼罩在烟雾朦胧之中。 

    这时一个女人的哭叫声划破了这烟雾朦胧,几位年长的老人寻着哭声而去,哭声是孙乐家的婆娘,人们放下手里的活计,来到孙乐家,到院子里人们惊呆了,孙乐被一伙人五花大绑地绑在自家的大树上,嘴角在滴着血,孙家屯子的孙二叔走上前,是孙乐的本家叔叔,二叔问这伙人:“你们为什么绑他?”为首的一个人站出来说:“他去年到内蒙种地,在我手抬了三万多块钱,种地赔了,到现在还给不上钱,都超过日期三个多月了。”孙二叔看了眼要债的说:“那你们绑他就能绑出钱吗?你们打算怎么办?”要债的说:“我想要他的耕地做抵押,让他把地当给我,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抽地,否则我就将地包给别人。”二叔想了想说:“你把孙乐先放了,咱们到屋里说。”追债的将孙乐松了绑,孙乐一头扑到二叔怀里哭着说:“二叔,地当给他们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二叔摸了摸孙乐的头说:“孩子,地先给他,有钱你可以再抽回来,咱们村都不富裕,上哪弄钱去?再者说,就是有钱人家谁愿意借给咱啊!你的债务全村人都知道。”孙乐的婆娘大花哭嚎着上前打了孙乐两个耳光说:“就你他妈的瞎得瑟,上内蒙发财,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明天我就和你离婚。”二叔看了眼大花说:“行了,孙乐父母早逝,我是他二叔,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跟我说。”大花坐到地上哭了起来…… 

    事情最后还是解决了,孙乐将地当给了人家。二叔也给孙乐找了一个差事,今年去内蒙种地的一户人家给孙乐联系了一个牧场,那里缺个放羊的。三月初六这一天,孙乐搭上开往内蒙扎鲁垦荒的四轮车上路了。到内蒙垦荒种地是最艰苦的差事,人们要用自家的四轮车拉上种子,化肥,农具,篷布,锅灶,从家走,要颠簸四天四宿,才能到垦荒的地方。临走的前一天,孙乐一天都没有吃饭,大花给孙乐煮了十个鸡蛋,又赶了几张面饼,用捡来的矿泉水瓶子给孙乐灌了一下子水,孙乐要上车时,大花哭了,八岁的儿子抱着孙乐的大腿不让他走,孙乐抱起儿子亲了又亲,最后将儿子交到大花的怀里,儿子在母亲的怀里拼命地哭喊着,嘴里不停地喊着“爸爸……”走出家门的一刹那,孙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了,一行行热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孙乐经过一路的颠簸终于来到了扎鲁的白羊圈牧场,老板对孙乐说:“今年就雇两个人,牧场的羊很多,要照顾好,又分给孙乐一匹瘦马骑,老板交待完工作开着车走了。草原一望无际,有如碧绿的地毯,长势肥美,天空湛蓝,云朵缥缈,草地上的羊群在轻轻地吃草,孙乐深深地吸了口气,好清新!他拉过瘦马骑上它,在白羊圈的草原上奔跑起来,马蹄疾驰,风在耳边“呼呼”地响,草的馨香沁人心脾,孙乐禁不住喊了起来,心中所有的压抑与不快似乎在此时真的发泄了出来。这时有一匹黑色的瘦马从孙乐身边而过,瘦马渐渐放慢了速度,有一小伙子对孙乐说:“大哥,你是才来的吧?”孙乐停住了马说:“是的,你也是来这放牧的吧?”小伙子说:“是啊!这几天闷死我了,总算来个能说话的。”孙乐看了眼小伙子,他很清秀,嘴唇上留一撮淡淡的小胡子,孙乐笑着说:“这的空气真好,你叫什么名字?”小伙子说:“叫我小扎鲁好了。你呢?”孙乐说:“好名字,和地名沾边,我叫孙乐。”小扎鲁说:“走吧!先回去看看咱们的住所。”他们骑着马来到牧场附近的一个小山谷旁,小扎鲁介绍说这是是忘情谷,山谷附近有两个帐篷,相距不到一里,这是牧场的两个出口处,小扎鲁说:“孙哥,这两个帐篷咱俩一人一个,主要是看着羊群,别让它们从出口出跑了,老板将锅灶都买好了,有大米,我们可以吃野菜,愿意买可以骑马到四十里外的集上去买。”小扎鲁和孙乐下了马,他们来到小扎鲁的帐篷,帐篷虽小但收拾得很干净,小扎鲁笑着说:“孙哥,今天小弟给你接风。”孙乐笑着说:“谢谢!改天大哥安排你。”小扎鲁忙碌起来,他架起锅,点上柴火,从塑料袋里拿出块马肉说:“我知道今天要来个新伙计,所以骑马出去买了点现成的,都是熟食,热一下就行,这的马肉味道不错。”小扎鲁开始摘山野菜,一阵忙碌,饭菜终于弄好了,孙乐打开包,拿出大花给他煮的鸡蛋,又拿出大饼递给小扎鲁,小扎鲁用刀将蛋切开,又将大饼热了热,撕了一块放到嘴里说:“这饼,真香!”一会儿功夫,小桌上摆满了,有熏香的马肉,两个扒羊腿,一盘马肠,一盘山野菜,馨香四溢,孙乐可能是饿了,等小扎鲁坐下后,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逗得小扎鲁一阵笑,这时孙乐忽然想到了什么,忙打开包拿出瓶酒说:“兄弟,此等美味,咋能缺酒呢?”小扎鲁找来两个碗,一人一个碗对饮起来,好不痛快。小扎鲁说:“哥,你知道咱们这个山谷为啥叫忘情谷吗?”孙乐笑着说:“忘情好啊!管它呢?咱们喝酒!”小扎鲁说:“这个地方是给偷情的男女准备的,他们一但被人发现不守妇道,都要被族人送到这个地方,扒光他们的衣服,让他们在忘情谷里活活饿死,然后埋了。”孙乐听得入了迷,小扎鲁讲完了,孙乐问:“这是真的吗?”小扎鲁笑着说:“真真假假咱不用管,咱俩都是大老爷们,又不是来忘情谷寻死的,来!喝酒!”孙乐和小扎鲁一顿开怀畅饮,太阳快落山时,他们带着些许醉意,骑上马出去赶羊了,两个人骑上马后,快马加鞭,边跑边喊,小扎鲁禁不住唱起了草原的牧歌,歌声婉转优美,孙乐虽然不会唱,但也随声附和着。 

    羊群赶回来后,孙乐和小扎鲁各自回到自己的帐篷休息了,也许是酒喝得多了点,孙乐回到帐篷后便倒头大睡,睡到半夜后,他被冻醒了,感觉有些口渴,嘴里一下沙子,外面起风了,风很大,帐篷的篷布被风吹得“呼啦,呼啦”地响,孙乐起来到外面解手,草原很寂静,除了风声再什么都听不到,天空的月亮很圆,很圆,孙乐回到帐篷,躺了下来,想起“忘情谷”的故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摸索着拿出手电,打开兜子,找出儿子的照片,看了又看…… 

    半个月后,老板的第一批羊,卖上了好价钱,老板很高兴,给孙乐和小扎鲁每人一百元做为奖励。老板走后,孙乐骑上马也走了,临近傍晚时孙乐才回来,买回好多菜,还有酒,孙乐对小扎鲁说:“兄弟,哥早就想安排你了,可是没钱啊!今天发钱了,咱哥俩好好喝点。”小扎鲁笑着说:“我就知道你去买菜了。”孙乐和小扎鲁将羊群赶回来后,他们在孙乐的帐篷里忙碌起来。一阵功夫,一桌丰盛的菜肴便摆满了桌,孙乐将手电筒换上电池,将它绑到帐篷的顶上,两个人落坐,对饮起来。阴沉了一下午的天,现在终于下起了细雨,细雨敲打着帐篷,发出“沙沙”的声响,孙乐第一次对小扎鲁讲起了自己到这的前前后后。提及伤心处时,孙乐禁不住举杯干了杯中的酒。小扎鲁感觉和孙乐特对心情!也讲了自己的故事,他在赤峰,中专毕业后,没有找到工作,心里自悲一些,就想找一个宁静的地方静一静,小扎鲁言语间似乎有许多忧郁,他举起杯也干了一大口。这一夜,他们两个都喝得酩酊大醉,最后小扎鲁伏到孙乐的肩上哭了起来,最后他们纷纷醉倒了,手电的光渐渐模糊了,孙乐紧紧地搂着小扎鲁,看着他白皙的脸,禁不住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最后自己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小扎鲁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孙乐的怀里,忙推开孙乐,孙乐醒了,小扎鲁笑着说:“你看,咱俩都喝多了,衣服都没脱,就睡过去了。”孙乐笑着说:“人生能有几回醉,痛快!”小扎鲁看了眼孙乐,红着脸出去了。 

   夏日的草原很炎热,这一天,孙乐从集上买回一些吃的,回来后不见了小扎鲁,他喊了几声,也没有人答应,他顺着“忘情谷”向附近的一处小溪流走去,在溪流的旁边,他发现了小扎鲁的衣服,孙乐也脱光了衣服跳到水里,孙乐向前游去,他看到了小扎鲁的背影,孙乐悄悄地游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小扎鲁,小扎鲁挣脱了孙乐,转过身来,孙乐看到小扎鲁的下身他呆住了,眼前的小扎鲁,上身是男儿身,下身是女儿身。小扎鲁坐到水里哭了起来,他对孙乐说:“孙哥,你看到了,我是中国的人妖,上身男,下身女……”孙乐走过去,扶起小扎鲁,小扎鲁偎依在孙乐的怀里,哭了起来,紧紧地抱着孙乐。 

   傍晚十分,孙乐准备好了一桌饭菜,去找小扎鲁,小扎鲁一个人躺在帐篷里发呆,孙乐拉起小扎鲁说:“兄弟,别想那么多了,咱哥俩喝点酒。”小扎鲁站起来,和孙乐来到帐篷,两个人喝了起来,今天小扎鲁很少言语,只是一个劲地喝酒,最后小扎鲁哭了起来,最后两个人都喝多了,天气闷热,小扎鲁借着月光边跳边唱,孙乐在一旁拍着手,小扎鲁问孙乐:“这是天堂吗?”孙乐笑着说:“绝对是天堂,只有你和我的天堂。”孙乐喝了口酒说:“这个世界就剩我们俩了,你说好吗?”小扎鲁说:“好!我喜欢忘情谷这个地方,无所争,无所求,太好了……”索性两个人都脱光了衣服,朦胧中两个人抱到了一起,互相拥吻着,这一夜的宣泄是属于他们的……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到了秋后收牧的季节,老板的羊都卖掉了,孙乐和小扎鲁也该回家了。在火车站,小扎鲁紧紧地抱着孙乐,最后孙乐将小扎鲁送上了车,小扎鲁在车窗前不住地挥手,一行行热泪顺着他的脸颊淌了下来。 

    孙乐回到孙家屯子后,先到了二叔家,告诉二叔自己今年赚了一万元,二叔很高兴,孙乐拿出给二叔买的两瓶蒙古酒,放到二叔家的炕上,而后匆忙向家赶去,回到家后,大花和儿子都很高兴,孙乐拿出给儿子买的玩具火车,儿子跑到孙乐的怀里在孙乐的脸上亲了又亲 ,孙乐又拿出给大花买的一套蒙古女装,大花穿上后对着镜子照来照去,大花非常高兴,她开始到厨房忙碌做饭。夜深人静的时候,孙乐一把抱过大花亲了又亲,问大花:“想我吗?”大花笑着说:“憋坏了吧!”孙乐紧紧地搂着大花的腰,吻着大花,孙乐看着大花,头脑中忽然影射出小扎鲁,小扎鲁的样子一直在自己的脑海中萦绕…… 

    孙乐回村的消息很快成了村里的新闻,第二天全村就都知道了,孙乐的好朋友刘二特意在家准备了一桌饭菜请孙乐喝酒,两个人从中午喝到晚上,刘二有些多了,在送孙乐走时趴在孙乐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兄弟,你要看住大花,她变了。”孙乐听后一震,他没有说什么,孙乐回到家后倒头便睡了。 

    腊月二十三,过小年这天,孙乐的一个朋友家老爷子过生日,孙乐对大花说:“当天回不来,要等到第二天才能回来。”孙乐走后,大花开始收拾屋子。孙乐在朋友家喝完酒,感觉心里有些慌,便骑上自行车向家走去,朋友也拦不住,孙乐走到半路,车链子断了,没有办法,只好推着车走,走到家门口,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孙乐刚要敲门,忽然想到了刘二说过的话,他将手缩了回来,自己轻轻地推开们,进屋打开灯,他惊呆了,大花正赤身裸体地和村里的二叔抱着睡在一起。二叔惊慌失措,光着身子推开窗户跑了,大花过来抱住孙乐的腿,孙乐一脚踹开她,打了她一个耳光。 

     这件事孙乐没有找二叔理论,因为自父母走后,二叔对自己一直很照顾。大花由于挨了打,第二天便领着孩子回娘家了。 

    春节过后,内蒙的老板来信了,让孙乐早些过去,帮他料理牧场。正月初六这天孙乐就动身启程了。孙乐非常想念小扎鲁,自从上次分手后,就没有了他的消息,孙乐起了去赤峰的车票,打算去看一眼小扎鲁。到了赤峰后,孙乐打开背包,拿出电话本,找到了小扎鲁的电话。他找了个电话亭,拨通了电话,里面是个女孩的声音,说一会儿就到。孙乐在赤峰的火车站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半个小时后,一辆出租车在孙乐的身边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位漂亮窈窕的女孩,女孩对孙乐说:“望啥呢?不认识了?”孙乐揉了揉眼睛,眼前的女孩多多少少还可以看出小扎鲁的形象,小扎鲁的变化,让孙乐惊呆了。小扎鲁拉过孙乐的手说:“大哥,咱们好长时间没喝了,走吧!喝酒去。”孙乐和小扎鲁上了出租车,他们来到赤峰的一家蒙古餐厅,小扎鲁看上去非常高兴,要了一大桌的菜,又要了二瓶白酒,小扎鲁给孙乐满上了酒,给自己也满上了,举起杯和孙乐碰了下,喝了一大口。孙乐喝了口酒,眼睛一直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小扎鲁,小扎鲁看着孙乐,他笑了,他凑到孙乐的耳边说:“大哥,我的病被一个老中医治好了,我现在是真正的女人了,你看胡子都没了。”孙乐看了眼小扎鲁说:“你漂亮了。”小扎鲁听后笑了,问孙乐:“你还去忘情谷吗?”孙乐点了点头,小扎鲁说:“忘情谷的确是个忘情的好地方,我去不了了。”说完,小扎鲁喝了一大口酒。而后又说:“大哥,我处朋友了。”孙乐一震,他的手抖了一下,他忙举起杯说:“兄弟!不!妹子,来咱们走一个。”小扎鲁笑了笑,和孙乐碰了下杯,而后两个人一饮而尽。最后还是小扎鲁喝醉了,孙乐打车将小扎鲁送回了家。 

    第二天,孙乐没有告诉小扎鲁便启程去白羊圈了。一路的心绪就向这一路的颠簸,孙乐木然地来到了白羊圈牧场。他一个人躺在忘情谷的谷底看着天空的云彩发呆,身旁的草香带来春天的淡淡信息,蓝天上的白云随着轻风缥缈而去,孙乐闭上了双眼,一滴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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