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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幸福撞了一下(1)

  

   缘分,是一只青鸟,在雨后如画的幻境中展翅飞翔,时而追赶着不断向前飘逸的云朵,时而栖息在七彩的虹桥上,编织着一个神化的梦挂在遥远天际那棵由群星装点的祈愿树上。

  

  爱情,是一根羽毛,在每日的第一时间里,从湛蓝的天空中玄妙的飘落,被上帝注视着落在我和你之间,牵出无限的美妙,快乐与悲伤,幸福与灾难都在路上等着我们。

  

  是因“爱”而陨落的缘分,还是年少的一场梦,或者是一个奇迹?

  

  今日是进入黄梅雨季后的第一个艳阳天,看着阴沉沉的天空重新绽开笑容,还派出光的使者来到人间,感受到自己身上都有阳光的味道,不自觉的,心情就变得好舒畅。但一想起昨日考物理,每做一题就发生“脑波短路”的现象,不免的右眼又开始跳个不停。

  

  不知不觉中已来到了学校,在我对昨日“物理之战”还在耿耿于怀之际,我似乎听到了自行车铃声。“喂,前面的,小心!”亲爱的上帝还没帮我把意识从战场上拉回现实中,我已经是单膝跪在地上了,这个动作立刻引起四周的哄笑声。“哇,你是怎么搞的!不但打扰了人家的思考,还让一个淑女在校园里向你‘求婚’,你算是一个‘绅士’吗?”我边捂着脚跟边头也不抬的大叫。其实我平时最讨厌别人提“淑女”两字,可我今天却用它们来对付眼前的这个冒失鬼,如果璇容在肯定会拍手称绝的。等了好久都没什么回音,没想到他会用沉默来接招,看来对方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我抬起头却感到有点眩目,是因为阳光还是因为他?“我想我今天右眼为啥跳个不停,原来是碰到你这个倒霉鬼。”我整理好撒了一地的练习卷,有点恼地丢了一句。我才不会因为他长得怎么样就轻易的原谅他呢!“骂完了吗?那我走了。”说着就扬长而去。我呆呆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这个人和这所学校很不相称,现在是夏天,却能让人冷到极点。

   

  我是这个学期刚转进这所重点中学的,虽然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我已和班级里的大多同学相处得很好,特别是同桌璇容。可我却不大过问校园里的事情,大概是要整日埋于创作之中挤掉了“崇拜”“花花草草”的时间,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一朵“花”,更不会无缘无辜的去爱慕一株“草”。

  

  当我憋着一肚子火气来到教室时,璇容抓起《语文报》,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样“威胁”我,“右右,如果想让我不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话,今天你请吃KFC!”璇容露出诡秘的,又有些得意的笑容,斜着视线盯着我。“我右右一向光明磊落,不怕‘小人’的威胁。要榨我油水?No way!”等我大声喊完这一句,全班几十双眼睛发射出无数道光芒直射向我。“右右,你怎么了?”“还算是朋友,终于发现我不对劲了。别提了,一说到刚才的事我就火,还重点中学呢,居然会有这么不讲理的人。”我破天荒的打开了一本物理书放在课桌上。璇容用手紧帖着我的额头,“不烫啊,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虽然平时也打打闹闹的,但我从没见你真正生气过。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用得着这么小气吗?”真不知她是装傻逗我笑呢,还是理解能力太差。“大小姐,你别自作多情了好不好,我有说过是你吗?”“好了,先不说这个了。今天你一定要请客!”“今天又不是我的‘破壳日’,干嘛叫我请客?除非你经济危机,那就直说呗,咱俩谁跟谁啊!”“才不是呢,是我发现了你的一个秘密。”璇容指着报纸上的一篇文章说,“看吧,我就说像你这种个性的怎么会写出那样的文章,原来是在《语文报》上抄的啊,你还打算投‘幽梦文学社’吗?人家可是明文规定要的是‘原创’哦。”璇容从不认可我的文章,这次被她看到了,难怪要这么激动。“原来这篇已经发表了啊,那就不投文学社了。”都已过了10分钟了,我的两只眼睛却还是盯在先前的那两个字上。此时,我忽然想到了高一时物理老师在成绩册上的一句评语:舍我其谁?

  


  中午,老师又发下一份《语文报》,这份报纸好像很受欢迎,打从我踏进小学门槛起已经伴随我好几个春秋了。“右右,我看到好几张报纸上都有这个叫做‘艾凡’的文章,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耶,比文学社的那位‘了然’还厉害。”“你也看《语文报》啊,不会是特地为了抓我小辫子吧!”对于进校时的那件突发事件,我已完全消气了,为那样的人生气才不值得呢!“这个是其次啦,主要是因为这个艾凡。”璇容露出难得的羞涩表情傻气的盯着报纸。“你该不会看上人家了吧?你还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朋友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很‘危险’的!”我半开着玩笑,像一名老者对着一个在悬崖边缘徘徊的孩子做劝导。“还说我呢,你干嘛不抄别人的文章非要抄他的?你和我啊,是——半斤八两。”我被说得一时语塞,为什么她就不相信我也能写文章?

  

  每天放学后,很机械的窝在房间里。首先做的一件事不是做作业,而是看着窗外的一草一木,一楼一房发呆。有时也会探出身子看大街上来往的人潮,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然后刷刷地写下来。我一直都很奇怪,像我这样注视着他们,不管是有生命的或无生命的,高级的还是低级的,他们都未曾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总是在偷窥他们吗?反而是我自己老是担惊受怕着,害怕有一天他们发现了我的这种行为,为此把我的梦想摧毁、扼杀掉。

  

  “幽梦文学社”是这所学校值得骄傲的一个亮点,在这里曾经出现了好几个现在已较有名气的作家,当今被称为“文学社人气最旺”的人就数“了然”了。我很好奇此人为什么取了个“了然”的笔名,是因为他通过写作明白了什么吗?算了,别人的心思还是少知道为好。

   

  原本这节是活动课,璇容还准备到篮球场上去看帅哥,可事与愿违,数学老师却布置了一大摞作业,使我们不得不乖乖呆在教室里。“唉,老班是不是吃错药了,布置那么多作业!”璇容开始发牢骚了。“右右,我知道你数学很在行的,你加油做啊,好让我Copy一下。”璇容一副甜死你的表情望着我。“自己做啦,反正你今天是出不去了。”“不行,今天有篮球赛,睿侥会出场的,我一定要去看。右右,你就帮帮我吧!”“给你抄是害你,作为朋友不该这么做。”“大不了放学我到你家,你再帮我讲解,OK?”璇容不依不饶的缠个不休。“好吧,不过下不为例。”先敷衍她一下,等我做好后再考虑是否给她,要不连我也要做不好了。“右右,你物理那么差,数学却那么好,你是怎么学的啊?”“我怎么知道?一碰到物理题目我就头疼的厉害。”“听说睿侥物理很好的耶,真羡慕他。”“喂,喂,你不是前几天还在对那个‘艾凡’朝思暮想吗?怎么那么快就变心啦。对了,什么睿侥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就说你榆木脑袋嘛,两袖清风不闻窗外事,连校草都不知道。”璇容对于我的迟钝显然很生气,她应该是无法接受有人居然对她的偶像一无所知吧!“唉,可悲啊,又是一棵没有内容的枯草。”“什么啊,睿侥可是全方面都很出色的草哦。”“是,是,不过还是一棵草而已。好了,别生气了嘛。”璇容的脸已被我说得如铁一样青了。“右右,王老师办公室有请。”舒慧用她独特的嗓音,生怕我耳背似的,说得全班都知道我被请去“喝茶”,当然,这只是他们的想法。我冲璇容做了个鬼脸跑出了教室,似乎可以想象得出璇容现在正拿着数学作业本一副“胜利”的样子。

  

   我想,王老师找我无非是要我的答案。我一边走着,一边考虑着是否要答应王老师加入“幽梦文学社”,不知怎么的旁边飞奔出一道身影,惨了,我又中彩了。这次我的头因为对方的冲力过大而撞到了墙角上,一股痛楚袭上头部。“对不起,因为我还要上场打球时间来不及了,所以才这么……”听这声音似曾相识,但强烈的疼痛使我紧闭着双眼蹲在墙角,把头埋进膝盖,没往深处想。“你要不要去医务室?”感觉到他的两只手抓住了我的肩想要扶我起来。“没关系的,篮球赛马上要开始了,你快去吧。我没事的,一会儿就好。”我扭动了下身子,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可,可你……”“弟兄,都快来不及了你还在这干嘛,我们还指望你帮我们拿冠军呢!快走啦。”“可她刚才被我……”“没事的,比赛要紧!”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等我感觉不再那么痛的时候,我微微睁开双眼,缓缓直起身子,眼前已无一人影。我想继续往前走,却看见雪白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丝血迹,我松开刚才抚着头部的手一看,果然是流血了,难怪那个人会那么紧张。这时,王老师正从对面走来。“右右,怎么了?怎么会有血迹?”“哦,刚才不小心撞的,没关系的。”现在确实不要紧了,因为不怎么痛了,不,是痛得麻痹掉了。“我送你到医务室。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王老师关切的言语让我有些不自在,因为在我心目中,高一时的语文老师具有很高的地位,大概是教学方法不同,我不怎么喜欢现在的这个语文老师,所以一件入文学社的事就被我拖延了好长时间。“王老师,关于文学社的事,我想……”“先不谈这个事情,你安心养伤,等伤好了再说。”此刻,这名老师渐渐在我心中占据了位置,我充满感激的对王老师点了点头,不知道他是否领会到我真正的涵义。

  

  我缓步来到教室,空无一人,大概都去看球赛了吧!我坐在座位上,用手轻轻抚摩着头左部的纱布,呆会儿被璇容看见又要发出什么怪叫了。原本还想做几道物理题目,忽然觉得昏昏沉沉的,就像昨天、前天一样,瞌睡虫准时来报到了。就这样,我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要不是因为某人震耳欲聋的河东狮吼,我想这次我会睡到万家灯火。  “My god!右右,你的脑袋怎么了?!”一听这声音就没好事,每次都让我成为聚光焦点。“没什么,只是撞了一下而已,你用得着弄得人人皆知吗?”“人家是关心你嘛,什么时候的事?”璇容眼中流露出的关切之情让我感到很欣慰。“就在你抄作业的时候。”“唉,可怜的孩子,愿上帝保佑你,阿门。”这个璇容,刚对她有点感激,她就做出这种动作。“算了,我懒得和你计较,怎么样,看到睿大‘衰哥’了吗?”“拜托,请注意你的发音,是‘帅哥’不是‘衰哥’!”嘿嘿,我知道了,以后想要对付璇容,只要对她的偶像进行“人身攻击”就行了,只是如果轮到那个艾凡就另当别论了。“右右,你是不是刚才在校走廊被人撞了?”咱班典型“闲事姥”杲杲在第一组的第一个座位上打“长途”给我。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教室里引起一股骚动,好多女生围到了教室门口,还听见一些窃窃私语。“是睿侥哦,他怎么会来?”“是见女生还是男生?”“真的好帅噎!刚才在球场上人太多了没看清,这下子饱眼福了。”“你以为他是稀有动物啊。”“其实也差不多了啦!”唉,不是说草是弱不禁风的吗?怎么会引起这么大的波动啊。“右右,真的是睿侥!走,去看看!”“要去你去,我才不去,我还想睡觉,头又痛了。”“右右,我的话你听到了没?”杲杲似乎不愿离开她那个最佳观赏之位,还在那里打“长途”,害我也只能一样。“是的,有什么事吗?”“哦,真的啊,有人找你。”我看见杲杲一副挺惊讶的表情。“右右,反正有人找你,我们就出去吧。”璇容拉着我急着要看她的偶像。

  

  我来到门口,除了被女生围住的睿侥外根本就没人。“杲杲,谁找我啊,人呢?”“呶,不就是睿侥呗。”杲杲拨开人群,指着睿侥说。别说我听见“睿侥”这两个字感到万分惊讶,待我再瞧见这张被誉为“草”的脸时,我想我发现周围的空气都凝聚了。怎么会是他?难道是因为上次的事?算了,豁出去了。大不了和他一比高下,比文比才都行,但愿不要比武,要不我的头上又要多出几块纱布了。“你说吧,比文还是比武,任你挑。”“右右,你胡说什么啊,是不是刚才被撞的糊涂啦!睿侥,我的朋友有点那个,请不要见怪。”璇容极力的想维护我这位朋友在她偶像面前的形象,而且还可以顺便聊上几句。“你真的是刚才被我撞的那位女生?”睿侥此语一出,大家都一副明白所以然的样子。“什么!刚才是你这个冒失鬼撞我?要早知道我才没刚才那么好说话呢!”难怪觉得声音有点熟,又碰到这个倒霉鬼。“我是打完比赛回教室时,看到了在楼梯转弯处墙壁上的血迹,所以才一个一个问过后才找来的。你,没事吧?”“上次你撞我怎么没这么好心,还特地跑来‘问候’?现在闻到你身上的‘草’药味就全好了。如果没其它事的话我回教室了。”没等对方回答我已经径直走进班级,回到座位上继续刚才没做完的美梦。

  

  看来注定是没法子睡觉了,几乎全班女生都围到我这里来,问一个个无聊的问题,她们还帮我写了许多版本,带着羡慕、嫉妒的眼光相我询问认识睿侥的经过。“右右,原来你早就认识睿侥了,也不把我这个死党介绍给他认识。”“璇容!你也和她们一样无聊吗?”没想到璇容也是这种反应,我觉得太窝囊了,凭什么一棵“草”就可以“兴风作浪”?“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想到你和他……”“Stop!难道他身上长刺儿,没人敢接近?”如果真的这样,那么,他应该值得同情。“应该没有那么夸张,只不过,他每次都撞到你……”“不要说这是什么‘缘分’,我对他的印象极坏,一共才见过两次面,我也没什么优点,估计他对我的印象更坏。硬要和‘缘分’扯上边的话,我和他有缘做仇人。”我不知道璇容担心的是什么,但有一点,或许她是真的喜欢上了睿侥,但更或是和大都女生一样只是迷恋而已。“不对啊,谁说你没啥优点。”璇容很认真的说着,“只要你不开口说话,就像个人见人爱的洋娃娃,一个爱捉弄人的娃娃。”“你连赞我都像在欺负我,不过我懂得怎样能够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到某人的伤害。”“右右,其实你还是像个小孩子,虽然有时候爱做些小大人做的事。”璇容说这句话时,用一种类似于姐姐般的神情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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