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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愿药店(之 生发药膏)

  迷离的眼在飘舞的黑色的头发间中透出一丝落寞,欲滴的红唇含着一丝发丝,虽然被长发挡住了面容,却反而有了种神秘的美,一个窈窕的青衣美人影没在落英缤纷的桃树下。“好漂亮啊,听说这是学校黑夜社团新上排话剧《长发孽情》的新海报,不知道谁是这部戏的女主角呢?”“应该是舞蹈系的李翩然学姐吧,谁不知道她是舞蹈系的系花啊,尤其是那头长发,就象是古装片里的美人啊。”“不过呀,我看她发骚的本事也很厉害呢。上次我看到有个导演开了个大奔来学校找她,听说还要捧她拍洗发水广告呢。你说,她会不会和那个导演干爹有一腿啊,听说她原来是个小地方出来的,可土了--”俗话说三个女一条街,拿着书挤在海报前的叽叽喳喳的一堆小女生,在李伊伊看来就比一群鸭子还吵。

  

  和李翩然同是X县城李家村的人,刚到艺术学校的时候,穿着同样土气的套头蝙蝠型T恤,肥大的吊带裤,绿色的解放鞋,她们就像连体婴儿一样,联手对付那些看不起人的有钱同学。如果不是当时剧组在他们村边拍摄电影,那个导演让她们做群众演员,出钱让她们上大学,也许应该和阿花那些村里女人样啊,流着鼻涕的小孩都满地爬了。只是看到海报上那头黑发,李伊伊心里却不由打个颤,李家村的人心理都有个结,类似家族遗传病,不论男女,头发在二十岁后会逐渐脱落和变白,自己的头发最近一梳也是一把,不知道这头乌丝还能长多久?

  

  吱拉一声,一部黑色悍马越野车喘着粗气卡在李伊伊面前,红色吊带短裙勾勒出苗条身线,颈间的紫色水晶链子衬出肤若雪凝,墨发披泻在那个刀削脸,戴着单耳耳环,紫色俗气衬衣开到4颗扣子的男人胸膛上。显得有些慵倦的李翩然朝边上男人飞个眼。“侯导,这是我常和你提起的小表妹。伊伊,和我们一起去吃西餐吗?”“你们艺术学校的美女挺多的嘛,好个清水芙蓉的小美人。”车上的男人邪气吹个口哨,两眼溜溜的在李伊伊身上打转,娃娃头的她身着白色荷边雪纺连衣裙,蕾丝玫瑰点缀斜肩却添别样风情,有雏菊样的清新。

  

  “不了,我刚吃过了,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们的雅兴了。”受不了男人饿狼样的目光,李伊伊飞快的向宿舍走去。“记得下午3点去学校B区X剧场看我的排戏啊。”背后传来李翩然的喊声。

  

  下午X剧场内,“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五个红印在那惨白的脸上分外明显。“贱婢,凭你也敢勾引主上,你那头乌丝迟早也会一夜雪白,这是我们夏国巫女的诅咒!”穿着金色铂金戏袍,一只金色的蝴蝶发簪在古代流云髻上翩翩欲飞,王妃样的秦露张牙舞爪支着腰瞪着李翩然。扮作青衣宫女打扮的李翩然捂着脸倒在地上,微微抽搐的肩膀让人看过去楚楚可怜。“OK,不错,卡!今天就排到这里。休息一下。”一个淳厚的男声响起。这个儒雅的小导演,年纪大约二十三、四岁,戴着金丝眼镜,有着浓浓的书卷气。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的国字脸,象阳光一样晃着四周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们的眼。

  

  李伊伊倒是没时间看美男,她一心担心着自己的表姐。好不容易从门口挤着看热闹的人群中冲到李翩然身边,小心的帮她擦拭脸上被打花的妆,细看那脸都有些微微的红肿:“哇,那个演王妃的恶婆娘是谁啊,下手可真恨啊,拍个戏有至于这样狠吗?”“哼。还不是靠她老爸给我们这个戏赞助,不然她哪有资格站在这里。还有脸缠着蒋学长。”李翩然斜瞟一眼那个章鱼一样巴着蒋国宇的秦露,狠恨地绞了下宫装的衣袖。后者感受到到她的愤恨,挑衅地又往男人身上挤了挤,“亲爱的,你送我的仿古蝴蝶发簪又歪了,你帮我别下。”还李翩然一个轻蔑的眼神。

  

  第二天,佝偻着背的清洁阿姨慢吞吞的推开X剧场的大门,“啊!”一声惨烈的尖叫划破这个不一样的清晨。“嘟嘟”的警察车声四处响起。学生们带着莫名恐惧和兴奋的声调交头结耳的围警戒线外谈论着昨夜的命案。“听说,昨天演夏国皇妃的秦露死了。穿着戏服自杀了,颜面青紫恐怖,吊死在舞台上,舌头都吐出来。头发也被剃了,戴着戏里的白发头套。”“也可能是谋杀吧。有人说是用戏服上的腰带勒死的,据说自杀勒痕在脖子前面,而那个勒痕是靠后的,她的指甲也断了,不过好象没在指甲里找到凶手的皮屑。”“我说是啊肯定是拍《长发孽情》这个剧本,受诅咒了。这本子是一年前那个导演系的书呆子写的,写完后不知道为何就跳楼自杀了。绝对是怨魂找人陪葬。”

  

  学校两人套间的宿舍里。“伊伊,你看这个陶土长发娃娃可爱不,这是蒋学长特别为我做的呢。他说就象我一样可爱。”李翩然好象对死了一个人完全没听闻一样,抱着一个水壶一样高的陶土娃娃献宝一样的问李伊伊。看着那个粘着象真人一样的头发,睁着黑眼的娃娃,李伊伊莫名却感到一丝寒冷。“你没听说秦露死了吗?昨晚上你在哪里啊,记得你没回宿舍睡觉?”李伊伊怀疑地看着李翩然。拿着娃娃的手顿了下,“想不到你比那些警察还麻烦,昨天我和隔壁宿舍的杨丽去上网聊QQ,看过时间就在网吧玩到天亮。还有QQ记录呢。”“没有,只是担心你,好表姐,对了你头发没事吧,唉最近我头发又掉了不少呢。”看着李翩然冷下来的脸,李伊伊赶紧换个话题。

  

  “恩,我换了一种生发药膏,还有很多没用完,看在一场姐妹的份上,给你也用用。不过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李翩然又恢复平常调皮的样子,从包里摸出一个黑色的管装发膏递给李伊伊。“心愿生发膏?使用注意事项:使用时,不能沾到伤口。不能接近火源。否则有强大的副作用。”李伊伊读着发膏上的简介,不由嗤的一笑:“翩然姐,你这发膏的广告真有意识,就是那些魔幻剧恶魔物品一样。”“是啊,我就是一个小巫婆,哈哈。”两人笑闹一片。

  

  夜越发深,月躲在云层后面,朦胧中只有几颗星星孤寂地闪烁,荷塘有莲花朵朵,飘着幽香浮在空气中。假山后面的荷花塘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个身影在纠缠。“讨厌,阿峰,快11点,宿舍要关门了,我要回去了。”一个撒娇地女声响起,女人嬉笑着拍下着摸在身上的手。“在等一下嘛,急什么。”男人赖皮着。“要不,你去摘个荷花给我,我就不走先。”“得令,女王,呵呵。”男人踩到池塘的边上拨开荷叶欲弯腰去摘花。一只手搭上他的肩,接着软绵绵的身体倒在他身上:“小芳,别吵,我还在帮你摘花呢。”一扭头,他瞳孔放大,发出歇斯底里的喊叫。

  

  熟悉的警笛声在学校再次响起。一具的女尸在学校的荷花塘被两学生情侣发现,经调查是表演系的林丽。这次的尸体是干尸,就如吸血怪物攻击一样,全身干瘪,双眼突出,象死前受到莫大惊吓。一时间一种恐怖的情绪如流感一样在学生中蔓延,学校也开了紧急会议,宣布临时封闭。

  

  在这种人人恐慌的日子里,与此相反的是李翩然和那个蒋学长公开的出双入对的甜蜜。听到班上女生对李翩然搭上导演系最有才华的帅哥羡慕的声音,李伊伊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最近见李翩然老是早出晚归,接到电话,也神秘地跑到楼梯天台。晚上回来时候,也有一股的烟酒味道,李伊伊不由得为她感到担心,隐约觉得她有事瞒着自己,不过用着她给自己的发膏,带着一种植物的清香,晚上睡觉也特别沉,往往在等着等着她就睡过去了。

  

  半个月后,五一节日放假,大部分学生都回家去了,连看门的阿姨也不时间出去溜圈。只有为数不多,像李翩然她们这种外地的学生才留在宿舍。“伊伊啊,你说表姐对你好吗?”李翩然接了一个电话后,愁容满面的望着李伊伊。“那是当然的,比我亲姐还好啊。”“是这样,晚上我那个干爹王导叫我去他的舞会,听说有很多朋友要介绍给我。可是那个侯导非说要晚上9点给我送这次拍电影的试妆照来,顺便把剧本拿给我。不如你帮我在宿舍等他一下吧。”“行,反正我也没人约。”李伊伊躺在床上看杂志,懒洋洋地应了声。

  

  炎炎夏天,晚上9点,看门的阿姨也不在,李翩然拿着扇子越扇越烦,汗从发间滴下来,衣服贴在身上难受。听着隔壁唯一几个还在宿舍的女生被男孩叫出去的声音,莫明有些焦躁。整栋女生楼渐渐安静下来,李伊伊无聊地看着手表,准备拿完东西就去网吧上网,吹下空调,避开这闷热的寂寞。咚咚—李伊伊套着一件粉红宽大的猫耳T恤,穿着黑色小热裤打开了门。“嗨,美女?又看到你了。翩然甜心不在?”刀削脸的侯导演,打着酒嗝,痞气地半支着身体靠在门边,眼在李海萌露在外面的双腿上乱瞄。“嗯,她出去了估计要很晚才回来了,侯导把那些照片和东西给我就好。等下我也要出门,赶时间。”李伊伊下意识拉拉T恤,盖住腿。“何必这样冷淡,我看你条件也不错啊,如果你肯陪我一晚,我就让你做我下部戏的女主角。”说话间,侯导演随手把身后的门一扣,欺身上来,搂住了李伊伊的腰。在门扣上时,李伊伊心理咯噔一下,闻着他身上的酒味,忍住想吐的冲动,手在身后摸索着,嘴上却说:“侯导,我看您是喝醉了吧,我这种平凡姿色也能入您的眼?”就在那个臭嘴就要亲上来的瞬间,“嘭!”“啊!”男人痛苦的抱着头蹲了下去。“你个死三八,给脸不要脸!”

  

  手里握着半截裂开的陶偶不停的抖动,李伊伊尖叫起来:“救命啊!”还没跑几步,就被侯导拉住脚,摔在地上,死死按住,“叭,叭!”脸上被抡了好几下,火辣辣的痛。“喊也没用,楼下那个欧巴桑我给了钱,早让她去滚蛋了—今天这里不会有人了。”狞笑的脸在眼前放大。“翩然你在吗?”门外忽然响起男声,纠缠中的两人同时顿了下。好机会,“救--!”李伊伊刚喊,嘴巴被捂住了。“翩然?你没事吧?我是蒋国宇啊。”门越拍越急,最后嗙的一声被人大力踹开。

  

  看着地上麻花样灰头土脸的两个人,“你在干嘛!”“别管闲事,四眼。啊,我的脸--”蒋国宇只是楞了1分钟,猛力地把侯导演从李海萌身上攥了下来,左右开弓的拳欧上去。被松开惊魂不定的李伊伊看着那个被揍得要脸上青紫一片的侯导,一股火气,随手在地上抓起一个物件就朝他刺了过去,又猛然拔出,血喷出啦喷到头发上染上红色。“杀人了啊!”捂着受伤的手臂,侯导象看到鬼一样慌不着路的逃出门去。

  

  “你还好吧,今天我来找小然的,还好来的及时,不然你就惨了--”蒋国宇叹口气,脱下自己的的外套披在被吓坏的小兽样的李伊伊身上,无意瞟过她手中的金色蝴蝶发簪时,眼神微变,片刻又露出浅笑。“伊伊,怎么回事?我看到刚才侯导疯了一样从我边上跑出去,都没理我,咦,蒋哥你也在?你,你们--”带在一身厚香水味道,还穿着黑色小礼服的李依依张口结舌地看着衣冠不整,埋头躲在男人怀里,手臂还圈在他腰上的李伊伊,手提包也掉在地下。下一秒,人已经带着哭声冲了出去。显然是误会了,蒋国宇无奈地追了出去,回头撇了眼木偶状的李伊伊。

  

  三天了,李翩然像消失一样,再也没回宿舍。李伊伊对着镜子发呆,才几天功夫头发变长不少,本来的童花娃娃头已到双肩,刘海压到了双睫,绞着头发,一种焦躁盘绕着她。白天还好有蒋国宇来陪着她,还关心的带她去吃饭。入夜却有噩梦连连,象有人掐住她脖子一样,在紧张中惊醒,头发也如水草一样冷冰冰的绕在手上。醒来后不由得如强迫症一般去检查门才放心。人也如梦游,常常不知道身在何方。

  

  刚过假期,学校又杂开了锅:学校最里面的男厕所,早上发现一具男性尸体,据警察检测尸斑,应该是死了两天了。尸体的眼睁得很大,颈部有勒痕,手臂上有被利器扎过的痕迹,后脑勺有被重物撞击的痕迹。死因不是后脑的伤是脖子,勒的痕迹没有绳子的纹路,根据DAN比对,在身体上还找到前几次被谋杀的被害者的头发。大家纷纷谣传说是女鬼出来吸阳气,找替死鬼了。最后见过死者的女生楼阿姨也证明说,这就是五一假日来过女生楼但没说找谁,只是给了一百元请她去吃东西的瘦男人。整个女生楼的人都被带去问话。李依依心虚的应对着来查问的警察,拒不承认当天见过侯导。

  

  晚上,一直请假没来上课的李翩然却发了条短信给李依依:“今晚11点在学校X剧场,有重要事情,不见不散。”自从出了命案后,X剧场已经是校内谈鬼色变的场所,别说晚上,白天百米内都没人靠近,到底有何事呢?不过知道那个侯导死讯后,李伊伊感觉自己就像溺水的人,哪怕是一根稻草也要抓住,不论如何她也算是在这个城市唯一亲人了。

  

  半影半朦的月色下,X剧场的大门象个吃人的怪兽一样张着大口,晚风吹来,李伊伊不由打个冷颤。“吱啦!”小心地推开大门,看着点点月光下,舞台中央那个水袖飘飘、如蝶飞舞的青衣身影,李伊伊的口变成“O”型。“翩然?是,是你吗?”李伊伊试探的问着。叹了口气,被打断舞蹈的女人缓缓的转过身来,冷冷地盯着李伊伊:“哼,李红梅!今天我们来算下总账。”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她的身体抖了一下。“李红梅,秋水依人,改名依依。李牡丹,舞姿翩然,改名翩然。我呸!每次想到那个猪一样的导演滚在我床单,还装文化人的样子,我就想吐。没忘掉我们是如何进来的吧,那次本该是你,你这个贱货去陪他,算你命好,居然躲起来。你知不知道,是我的清白换来我们现在的一切。”咬着牙根,她的手握成拳。

  

  “哼,李红梅,想不到上次我用你的身体代价当女主角,那个废物侯导居然搞不定你?还缠上了我的蒋哥!”穿着宫女服装,用发带扎着球髻的她移着莲步不知觉间来到李伊伊的跟前,抬起她的下巴,想要捏碎她的脸。“原来是你安排!我要是知道你是牺牲才换来的机会,我宁愿一辈子就做个普通的村姑。李牡丹!你,怎能---我们到底是同村表姐妹啊。”李伊伊哀求道。“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抢了蒋哥!”移到李伊伊脖子的手,力气大得不像个女人。“那些人,是-是你干的?咳咳--”挣脱开的李伊伊捂着脖子喘着气。。

  

  “啊!这不是—你如何拿到这个发簪的?”李翩然捂着肚子倒退几步,脚一软倒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看着肚子上的蝴蝶金簪。“你个杀人凶手!我早想起了这就是那天在排戏剧场看到的秦露的东西,不是你做的还是谁?亏我还一直不愿相信你会害人?是的,我也喜欢蒋学长,那又如何,如果他知道你是凶手,他也不会爱你这个恶魔!”

  

  “哈哈哈!”倒在地上的李翩然象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仰头大笑:“蒋学长?恶魔,我变成恶魔也是因为他。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忍不住偷跟着他和那个贱女人来到这个剧场,也不会偷看到他勒死那个女人的样子。那晚我们,在这个剧场春宵一刻,看到秦露被我们剃光头,瞪着我们欢爱,不知道心里多过瘾!哈哈!当然等下你也会变得和她一样。”血流在青色裙上象红色小蛇,一把拔下发带,飘落的青丝感觉到血的气味,变成暗绿色,舞动的发就如吐着信子的毒蛇,朝着李伊伊扑过来。

  

  “骗人,蒋学长和秦露本来还是恋人,分明是你!啊!你的头发,你—你不是人?难道林丽、候导也是你杀的?”顾不得惊奇,仗着身体的轻巧灵活,闪身躲开几次攻击,李伊伊眼角四瞄寻找可以使用的武器,抓起附近的道具,手脚并用的向地上的李翩然丢去,身体却不着痕迹的向门口退去。“啊!我的头。”头发抓住几件东西后,一个仿古砚台砸到李翩然额头,头发也象被激怒般速度更快的游走过来。“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马上就要跑出门口的李伊伊撞在一个坚硬如铁的胸膛上:“救命啊,是你!太好了,蒋学长!李翩然她,她是怪物!杀了秦露他们,还想诬陷是你干的!”

  

  “不幸的是,她说的是真的。”撕下平时斯文公子的假面具,蒋国宇抓住李伊伊,像拧小鸡一样一把丢到李翩然旁边,随后拿起身后准备好的一桶黑呼呼的东西泼到她身上。撞到地上,满口鲜血,几颗牙碎了,头发被血和油粘在一块脏脏的,抬起满是血污的脸,惊骇地望着蒋国宇:“不可能,你为何要杀他们?”“蒋哥,你来了?”李翩然挣扎着也想爬过去,无奈扯动伤口生痛,在地上爬了几下没起来。

  

  他拿出一包香烟,潇洒得点上一根,眼镜后面的眼闪着喋血的光:“秦露,那个女人该死!《长发孽情》那剧本是我同父异母弟弟蒋峰写的。她这个骚货利用我弟弟骗走了本子后,当众羞辱他和他分手,害的他在天台酒醉失足掉了下去!想到那个骚货那晚上傻呼呼地来剧场和我约会,穿上戏服勾引我的样子就想笑。至于那个侯导算他倒霉,居然看到娃娃里面的发簪,只能杀他灭口了。还好那天,他本来就有伤,从背后打一棍,我轻而易举就解决了他。”轻浮地喷到烟到李伊伊脸上。

  

  “那林丽呢?我呢?为何要杀我呢?”李伊伊撕心裂肺地喊道。李翩然嘲笑说:“林丽那小蹄子,居然想用我叫她上我QQ假装聊天的事威胁我。敢狮子大开口10万元,叫她去池塘边,不过是顺便喂了我的头发?至于你,还以为蒋哥爱你吗?他爱的是我!”说话间,长发又一次缠上了李伊伊。“不!”发出一声绝望的呼喊,李伊伊的头发也活了起来,绿的头藤准确地缠上了李翩然的脖子。

  

  “你,你如何也能—对了生发膏,早知道就不让你用--蒋哥,快,快杀了她!”脸色变的铁青的李翩然和李伊伊势均力敌的互相牵扯着。“哼,你错了,我谁都不爱!不是你自动送上门,知道你爱我不会说出去。你以为我会留着你到今天?李翩然既然你爱我,那么你就和她一起去死吧,这样我的秘密就不会让人知道了。哈哈!”把油再次泼上了李翩然,闪着火星的烟头掉到油里,“嘶!”火苗窜了上来!

  

  “啊!你个疯婆子!怪物,放开我!”被头发卷起一起纠缠在油里面的蒋国宇,疯狂的扯着在身体上的头发,眼镜也狼狈的挂在鼻上。手摸到李翩然肚子上的发簪,死命拉出来,在她身体狂乱着戳着。“要死也是和你一起死!”李翩然吸血巫婆一样死抱着蒋学长,头发贪婪地吸着他的血,全然不顾越来越旺的火。被李翩然的蛇发变位卷起腰丢到油污外面,不由自主松开缠在她的脖子的发:“牡丹姐,想不到你还是没想真杀我!”爬离开的的李伊伊,鼻子一酸。

  

  “哼。你没—没资格和我们死在一起。唉算了—这样结束也好。”深情地抱着怀里被吸干血,目光呆滞,象木乃伊一样的男子。透过火光,李翩然仿佛又看到山花烂漫里,那两个俏丽的人儿躲在花丛中偷看剧组拍戏:“哇,他们好像仙女一样!--你说我们会不会有一天穿上漂亮衣服变成仙女呢。”“恩,还会遇到王子啊。嘻嘻--”火光冲天,燃烧殆尽了一切。

  

  一个月后,药铺里,白依依百无聊赖的翻着杂志:“在X艺术学校大火中幸存的女学生某某,在退学后一枝独秀,变成X杂志的当红光头模特。记者暗访到,其人原来还来自一个偏远的小山村等等。”看着封面上那个,亮着光头,眼神冷峻的,穿着紧身黑色皮衣的俏丽女子。傲天黑狗一爪子拍了上去:“可惜啊,主人!这次居然从我们手中跑了一个!”“算了,反正我们的客源总是不会断的—吸血草,这次回收的还够用。”随手拿起放在边上的黑色药膏:“心愿生发膏,使用注意事项:使用时,不能沾到伤口。不能接近火源。否则有强大的副作用。”金色的广告字样在黑色的药膏上闪出异样的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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