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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的故事 第六章 夏日的彩虹 1、嘿,下海了! 6

                     第六章   拾旧业玉女下海  诉衷情马路奇缘

         天下之事,溟溟之中,自有安排。郑艳萍和闻浩,一个是大公司的经理,身价百万,一个是中学教师,自命不凡,现在,俩人坐在地摊上吃着他们的凉皮和牛肉面。郑艳萍已经二十四、五岁。这些年,她在社会上混,追她的人很多,但都是商业圈里的人,她一个也看不上。现在,她遇上了闻浩。闻浩是个中学教师,知识分子,文质彬彬,仪表不凡;而且,他俩的手纹相同,命相一样,这就使她认为,他们真的是命里夫妻。郑艳萍娇艳欲滴,美如天仙,闻浩岂有不爱之理;只是这些日子他迷在练摊上,一入商海就迷迷糊糊,现在入了情海更是懵里懵懂,云里雾里。手纹之说,郑艳萍母亲的偏爱,使他认定郑艳萍就是自己的老婆。他边吃牛肉面边跟郑艳萍说:

       “你不知道,下午我和老道做生意时,我们一吆喝,就来了很多人。我给他们上课,讲秋衣的用处和保养方法,他们听了,便抢着买起我们的秋衣来。”

       “是吗?”

       “不信,吃过饭咱俩找个地方去练摊,我吆喝几声给你看。”

         郑艳萍没办法,只好说:

       “想起来好笑。头一次见你,你在给人家打架;第二次见你,和你对手纹成了夫妻;第三次见你,就到派出所去领你……现在,又要我跟你去练摊。” 


        “我要不练摊,能遇见你?”

        “你说的也是。”

       “嫁鸡随鸡,嫁犬随犬,你嫁的是一个练摊的,能不练摊?”

          郑艳萍见他痴迷如此,也没办法。吃过饭,闻浩领郑艳萍来到红旗广场,这里是城市中心广场,就在市政府前面。九十年代,下岗的人很多。那些下岗者说老不老,说年轻也不年轻,精力旺盛,劲用不完,于是,能下海的就下海,不能下海的就下舞场,不能下舞场的就遛马路、挤广场……广场上,彩灯闪耀,喇叭轰响,人山人海,热闹异常。广场中间是跳舞的人群,外面是密密集集的观众,周边是一个挨一个的摊贩。闻浩和郑艳萍在广场边找了一块空地,在地上铺好塑料布,把秋衣秋裤摆在上面。闻浩有过下午练摊的经历,并不怯场,现在,又在老婆面前,很想表现一番。他信心十足,扯着嗓子吆喝起来:

         “夏天去,秋天到,过冬秋衣少不了,

          男女老少都能穿,七八快钱才一件。”

         闻浩吆喝的技术,确实是越来越熟练了。他的声音高低起伏,抑扬顿挫,郑艳萍觉得很好听。他这一喊,还真的招来不少人,他们来到摊前一看,是卖秋衣的,便散开了。周围那些卖吃卖喝的小贩,没人吆喝,生意倒很红火。闻浩吆喝了半天,见还是没人,很是扫兴。郑艳萍瞧这情景,不由地笑了。她说,“这里又不是商场、市场,来这里的人不是跳舞就是找乐,谁会买衣服?”闻浩不服气地说,“现在入秋多时,天已变凉,正是穿秋衣的时侯。我的秋衣又好又便宜,他们不买,我还不卖呢。”郑艳萍说,“走,我给你找一个地方,保证秋衣能卖出去。”闻浩收拾起摊子,俩人来到马路上,郑艳萍拦住一辆出租车,让闻浩上。闻浩吃惊地说,“这要去哪儿,还打的?”郑艳萍说,“路不近,你扛着那么大的包,也太累了。”司机搞不清他们包里装得是什么,问,“到哪里去?”郑艳萍说,“到双桥。”

         双桥是洹河上的一座老桥,后来老桥加宽,使桥的样子犹如两座桥并在一起,便称为双桥。桥的两旁是河堤公园,夏天的夜晚,市民常到河堤公园乘凉、游玩,摊贩们见这里人多,便开始在桥上做生意。双桥桥体宽敞,路灯明亮,做生意很方便。游人越多,摊贩便越多,渐渐形成市场。起初,城管嫌防碍交通,常来驱赶桥上的摊贩,城管一来,摊贩们便到桥两边的马路边去做生意,他们一走,摊贩们又回到了桥上;现在,城管也管不着了。到了晚上,这里桥上、桥两边的马路上聚满摊贩,成了洹水市最大的夜市。

         闻浩、郑艳萍来到夜市,找了块地方,闻浩摆起摊子,又吆喝起来,但这里所有的小贩都在吆喝,也就显不出他的本事了。郑艳萍见摊前没人,便拿起两件秋衣,对从摊前走过的人说,“我的门市要转让,这些秋衣是处理的,便宜送人,来看看吧。”郑艳萍人长得漂亮,声音又亲切、动人,路人不由地停下来,看她手里的秋衣。一有人停下,便有人围过来,没一会儿,摊前聚了不少人。这里的人和广场上的那些人不一样,都是来夜市上拣便宜货的。他们看到秋衣色彩鲜艳,面料又好,码号齐全,价格也不贵,买得人很多。郑艳萍忙着收起钱来,不到一个小时,便卖了十来身,二十多件。闻浩照常吆喝着,他以为这些人都是他吆喝来的。当摊子上只剩下那些码号不全的秋衣和小孩的秋衣时,货卖不出去了,人群便慢慢散去。闻浩看着地上的摊子说,“明天,多送点成人的秋衣吧,成人的好卖。”郑艳萍点了下卖秋衣的钱,说,“卖了26件,156元钱。”闻浩一听,高兴的蹦起来。他说,“一个晚上就卖了26件,挣了78多元,你妈说我是商海精英,经商奇才,不是假的吧。”郑艳萍想,才挣了78元就高兴成这样。我们公司的生意,哪一天不是成千上万,这点儿钱,还不够我们吃顿饭。她不敢说出来,怕扫闻浩的兴。收摊子时,闻浩说,“要是把这些也卖掉,就不用往回拿了。”看着闻浩那意兴未艾的样子,不知怎得,郑艳萍竟想起了广场上那些跳舞的人。她想,人家搞对象是又跳舞,又卡拉OK,我搞对象却是练摊……我这是什么命!

         收了摊子,郑艳萍不愿回家,想到河堤公园坐坐,闻浩只好陪她去。到公园一看,公园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俩人离开公园,来到马路上,在马路边花池的台沿上坐下。这里灯光暗淡,花池里高耸的松拍和茂密的花丛投下的暗影,正好将他俩罩住,使这里成为他俩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终于能和心爱的人坐在一起了,郑艳萍望着繁星密布的星空,想象着人世间神密莫测的命运,感到自己的确幸运。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闻浩现在迷在练摊上,但也是暂时的,他毕竟是中学教师,一开学,就会回到学校里去。“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开学后,闻浩不练摊了,那时,他们还可以花前月下,谈情说爱;歌厅舞池,尽亨欢乐。郑艳萍是生意场上人,在人世间混了多年,什么事没经历过?对于闻浩来说,只要他不被下海练摊的事迷住,还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闻浩望着郑艳萍那脉脉含情、小鸟依人的样子,想到她早上为自己解困,下午到派出所救人,晚上又陪自己来夜市练摊,感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郑艳萍很美,美得让人心醉。“最难消受美人恩”,他想,自己怎样做,才能配得上她这个人呢?……想着想着,他又迷到练摊上去了。学校是个清水衙门,教师是个穷书生,练摊虽然名声不好,但也是个日日进钱的行业……想起练摊,闻浩又想起刚才练摊时的情景,感到奇怪,怎么郑艳萍对练摊一点儿也不陌生,而且,她练起摊来,比自己还老练?

       “你练过摊吧?”闻浩问。

         郑艳萍笑了,她说,“你现在才练摊,我87年就开始练摊了。那时,我没考上大学,家里也没钱让我自费上大学,我只好呆在家里。我爸爸为我的事很伤心,下决心离开了那个工厂,到乡镇企业打工。没想到,那个乡镇企业的厂长就是赵静茹的父亲,那个镇的党委书记是张伟的父亲。他们都是我的同学,跟我一样,没考上大学。于是,我们三人便从那个工厂拿秋衣去卖,一年下来,我们便开起了公司……”郑艳萍心情暗淡下来。她说,“闻浩,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闻浩问,“为什么?”郑艳萍说,“钱对我们这些人来说,算不了什么,上大学才是我们一生的梦想。高中毕业时,那些没考上大学的同学,只要家里有钱,就可以自费上大学,分数低的,还可以上民办大学,将来‘专升本’进正规大学……那时,人家都在大学读书,我却在街头练摊,想起来很让人伤心。这些年我拼命赚钱,也是觉得有了钱,世上的事什么都能办……可现在我发现,钱赚得再多,也圆不了我的大学梦……”郑艳萍伤心地流下了泪来。闻浩用手绢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他说,“老婆,你没上大学,你老公是大学生,不一样吗?”郑艳萍笑了,说,“咱俩是命里夫妻。苍天不负苦人心,老天把你给我,就是不想让我难受一辈子。”

         孔方兄真会作弄人。郑艳萍没想到,她的一番话,让闻浩听到斜道上去了。闻浩认为,郑艳萍上不了大学,是钱在作怪。自己不能让她上大学,但应该让她过好日子。过好日子就得要钱。可自己呢?工资不到二百块元,住着教师宿室,上班不到一年,也没攒下什么钱……现在,自己是家徒四壁,穷书生一个。他觉得只有利用假期,好好练摊,才能攒点钱娶郑艳萍。他对郑艳萍说,“假期不长了,明天,你把秋衣送到市场上吧,我和老道还在那儿摆摊。我得好好练摊,挣了钱,才能让你过好日子。”郑艳萍见他疯病又犯了,知道说什么也没用,只好顺着他。她说,“好,明天我让人把秋衣给你送去。你明天也把这身衣服也换了吧,咱俩见过面了,不用打扮得这样整齐了。”闻浩笑了,说,“我要不是打扮得这样好,就是手纹和你一样,你也看不上我。”郑艳萍听了,觉得这也是命运的安排。

        过去闻浩下海练摊,是闲着没事寻开心,现在闻浩练摊成了正事,是为老婆奋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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