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爱的喜悦
1、士俊的故事 菩萨教“书呆子”谈恋爱
快乐园地的朋友，我好想让园地充满歌声、笑声，可我们只要回忆起我们的青春和学生时代，就会适得其反。没办法，那个年代留给我们心灵上的“伤痕”太多了……后人说我们是中国的“迷惘的一代”，看来是真的，我们是来找乐的，找来找去，却个个掉泪……朋友，今晚，我们与时俱进，不谈那个年代了，好吗？……还是我先说吧，我的故事如下：
快乐园地的朋友，昨晚，我讲了“姐姐”的故事，说那时我年轻，不懂得爱情；后来，我当了记者，见了很多人，经了很多事，就好多了。那时，我爱上一位姑娘，她年轻、漂亮，可爱极了，她也爱我；我们沐浴在爱河之中，谁也离不开谁。我们在一起时，常常想象我们未来的生活多么美好……那时，我觉得未来的生活中，要是能充满歌声、琴声和读书声，该多好啊……于是，我便把“姐姐”的故事跟她说了……她很感动，她对我说，“士俊，你应该走遍海角天涯，去寻找她……”
朋友，我这一生很不幸。我想上大学，“革命”风暴刮起来，我的“大学梦”吹了；我想参军，一激动，血压怎么也降不下来，“军人梦”又吹了；现在，我想搞对象、结婚成家，讲了个故事，对象又吹了……
朋友，那段日子，我失恋了……我很痛苦。单位的领导见我魂不守舍的样子，很同情我，让我休息几天；家里的老人见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说我命相不好，运交华盖；他们劝我到二龙山去求求菩萨，说“心诚则灵”，那儿的菩萨很灵验。朋友，文化革命开始时，我们破四旧，砸的古刹寺庙不计其数，我根本就不相信什么佛祖、菩萨。那时，我去过二龙山，知道那儿的风景很美……现在，我可以旧地重游，到那儿去了。
朋友，昨晚讲故事时，我给你们发过我年轻时的照片，那照片便是在二龙山上照的。我背后的山峰和天空相接处，有三座殿宇，那是二龙山上的神庙。二龙山在相州市西边的水冶镇，是明朝人观山势如二龙盘绕而命名，它是“相州市八大景”之一，号“龙山积雪”。山上的古刹名寺香火兴旺，善男信女来往不断，在北方周围几个省，很有名气。二龙山又名烂柯山，亦名棋盘山，源于王质观弈的神话传说。相传晋朝一位叫王质的樵夫上山砍柴，见到两位鹤发童颜的老翁在对弈，便走近前去观看。等一局棋下完，时间已过了七日，回到家中，询问路人，才知道时过境迁，世上已过千年。后人说“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即指这事。据说，那两位仙翁中的一位是南极仙翁，主管人世间的姻缘，我如能找到他，求求他，我的婚事也就成了。于是，那段日子，我常到二龙山去，而且，天天在王质观弈的地方转悠，期望自己能有奇遇。
朋友，我没有见到那二位仙翁，很失望，可我又不愿到那些殿宇里去烧香磕头，求神拜佛，只好在山顶上四处游逛。山上的风景依然很美。远处座座小山多姿多彩，纵横交错，形成一个个秀丽的山谷；那茂密的草丛和树木将山坡遮掩，遍山的野花在阳光下散发着芬芳……蓝天白云下，那些依山而建的庙宇层次分明，错落有致，构造奇特，别具风格；它们相互独立，各具特色，整体上又相互联系，浑然一体。那些沿山凿成的小路，路上有洞，洞中有路，庙中藏洞，洞里建庙……远远望去，淡淡雾霭里，别有洞天，犹如世外桃园……唉，山上的景物再好，也消除不了我心中的忧伤，走到哪里，恋人的面影总是在我面前晃动，那过去的幸福的往事和甜蜜的回忆，一直让我沉浸在懊悔、自责之中……
朋友，你们知道什么是爱情吗？你们觉得爱情是那样温柔、缠绵，那样幸福、甜蜜，那样美丽、迷人；你们觉得爱情会让你们的心儿快乐跳动，让你们生活在玖瑰色的梦中……朋友，我给你们说，如果你们没有经历过失恋，没有经历过失而复得的爱，你们还是不懂得爱情。
……那时，在山顶，在阳光下，我想起过去和恋人相处的日子，想起她那美丽的面容，欢快、爽朗的笑声，想起她凝望我时脉脉含情的目光和温柔体贴的话语……我的心里又充满青春的幻想，美妙的期待和灿烂的远景，我的心儿又沉湎在甜蜜的梦幻中……朋友，那时，我们初尝爱果，她的脸上要是没有笑容，我就觉得世界漆黑一片，而她莞尔一笑，世界又变得阳光灿烂！那时，我对那些喜欢她的人是那么嫉妒，对和她谈笑的男子是那么痛恨，我每天那样急切地盼望见到她，无论白天黑夜，我都会不知不觉地在她家旁附近徘徊……啊，她是多么美丽绝伦！她是我的天使，我的女神！……那时，我想起了我献给她的第一本诗集《心灵花园》，她拿在手里，眼里满是泪水；我想起了我将我给她拍摄的照片打印、装订成册，送给她时，她脸上闪烁着幸福的光辉，那深情的目光让我到死也不会忘记：我想起我们和友人在公园游玩时，我们多么想避开友人拥抱和亲吻在一起；我想起那时她为拥有我的爱情多么自豪，兴奋不已……往事历历在目，刻骨铭心，现在，都变成了痛苦的回忆……啊，我想起我献给她的第一首恋歌：
丽人，我们常常谈论青春、爱情，
在鲜红的太阳升起和美丽的夕阳沉落时；
丽人，我们常常谈论命运、缘分，
在我们感到生活沉重，心灵疲惫时；
丽人，我们能抱怨什么呢，
难道不是命运让我们走到一起，
在人生的路途上，相亲相爱，永不分离？
丽人啊，无论你在哪里，
我都能听到你的心跳，
丽人啊，无论白天和夜晚，
我脑海里都浮现着你的面影，
丽人啊，我的心儿在为你跳动，
丽人啊，你象太阳，照亮我的生命。
啊，丽人，来呀，让我拥抱你，
让我们的爱情之花绽开，怒放，
让我们滚烫的心儿剧烈碰撞，
让我们的生命之火尽情燃烧，
让我们遍尝世上所有的快乐。
啊，丽人，这样，即便死去，
我也无怨无悔，面含微笑。
朋友，恋人离我而去，我没有死去。我每天在二龙山上游逛，丧魂失魄，生机全无。后来，不知怎得，我望着那些烧香磕头的善男信女，突发奇想。千百年来，人们都是这样虔诚地祈求神灵，难道求神拜佛真的灵验吗？……也许是家里的老人对我的影响，也许是我“病笃乱投医”，那时，我竟产生了想试一试的想法。我看到烧香磕头的都是老年人，我年纪轻轻怕人笑话，便装作游山逛景的样子。我逛了奶奶庙、禅堂、药王楼、老君洞等殿堂，最后到了菩萨殿。那里的菩萨像美极了，我趁没人时慌慌张张地跪了下去，向菩萨磕了三个头，祈求菩萨保佑我，让我的恋人再喜欢我。出了大殿，殿外有卖佛像的铺子，里面有一尊菩萨像，和菩萨殿里的那尊菩萨一模一样，我想，心诚则灵，便花几元钱买了下来。
晚上，回到家里，我将菩萨像放在我的书桌上，我看到菩萨是那样美丽、飘逸、超凡脱俗……想到这带给我无限烦恼和痛苦的尘世确实没什么可留恋的，便想跟她而去……我想，我为情而死，也会象维特那样扬名全国、全世界，虽然我的恋人再也见不到我，但她会重新爱上我，怀念我，为我骄傲，为我自豪……想着想着，睡意便来了，我一打盹儿，菩萨便托梦给我。快乐园地的朋友，菩萨说的话太多，我不可能都记得，我把大概意思告诉你们吧。菩萨说：
“……士俊，你真蠢得可爱，哪有对恋人说别的女人多好多好……你要是那样对我说，我也不会理你。记住，以后和恋人在一起，不管是七、八岁的小女孩，还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婆，都不要说她们好……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想殉情而死，你真是个书呆子，看书中毒太深了，那些书上说维特为爱情死了，安娜为爱情死了，包法利夫人为爱情死了……士俊，我跟你说，那些写书的人一个也没死，只有一个写书的人，叫普希金，他为了他爱的女人和情敌格斗死了，却让那个女人成为世人咒骂的对象，到现在还恨得咬牙切齿……昨晚，茹筠讲的故事是对的，女人爱的是英雄；嘉瑜讲的故事也是对的，要死，也要象《梁祝》那样，双双去死……我劝你还是别去死吧，你的恋人现在在家里哭得死去活来，嫌你不去找她，你却在这儿想死，人们说你们是‘迷惘的一代’，真是的，干什么都颠三倒四……”
朋友，我还是没听明白菩萨说的意思。我问菩萨，我应该怎样去做，菩萨说：
“士俊，去找你的恋人吧，你就是跟我到西方的极乐世界，也得每天苦修念经打坐，不能天天什么事儿也不干，让你弹琴、唱歌和读书；何况，你也知道，你的恋人没那本事，你这不是告诉她，她配不上你吗？……唉，你这个书呆子，什么也不懂，你现在不去求她却来求我，要死要活的，让我怎么说你好。”
我说：
“我想去求她，可她不理我，躲着不见我，怎么办？”
菩萨说：
“阿弥陀佛，心诚则灵，把你的心给她看，不就行了。”
我想了半天，似懂非懂，我说：
“……好象书上说过，日本人都爱这样，我也想去她面前“剖腹”吧，掏出心来给她看……”
菩萨急了，说：
“你再说，我也走了，不理你了。”
朋友，后来几天，菩萨真得不理我了。我捉摸来捉摸去，才清楚，菩萨是让我写信给恋人，告诉她我真心爱她。
朋友，菩萨在教我谈恋爱，我能不照她说的话去做吗？
我开始给我的恋人写信，向她解释一切，而且，告诉她，是菩萨让我这样做的。我的恋人不相信，但有菩萨支持我，我信心百倍，劲头十足。我的信一封又一封，源源不断，而且，每封信的结尾都是这样写的：
“……丽人，菩萨说你不仅漂亮，而且心地好，说我找了个你这么好的恋人，我下半辈子有福了。丽人，你知道吗，菩萨对我很好，因为我每晚都跪在她的像前，虔诚地祈求她，让她为我换一颗聪明点的心，好让我说话不再书呆子气，惹你生气。丽人，我这一辈子可以不唱歌、不弹琴、不读那些书……但不能没有你。丽人，菩萨神通广大，我想，她会让你改变主意……”
快乐园地的朋友，你们知道吗，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我在每一封信的后面，都要念《准提神咒》：
“啊，稽首皈依苏悉帝，头面顶礼七俱胝，我今称赞大准提，唯愿慈悲垂加护，南无飒哆喃。三藐三菩陀，俱胝喃。怛侄他。唵。折戾主戾。准提娑婆诃……”
快乐园地的朋友，我给你们说，菩萨不仅美丽，善良，悲心救苦，不舍任何众生，有机则应，无感不通，而且，只要你一心称念菩萨圣号，菩萨无不寻声救苦，令得安乐。我听菩萨的话，写到第九十九封信时，我的恋人终于回心转意，又爱上了我；而且，比以前更爱我了。
啊，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