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知 kuaihz订阅观点

 

清水洪流(第九章)

                                       第九章

“雨柔,我要走了,去哪里我还没有想好,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照顾,你让我第一次觉得拥有这样的朋友这么难得,听到我这么深情款款的道别是不是有点伤感,特别感动?其实我也觉得特别的不舍,我这个号码不会让它停机,希望咱们还能够经常联系。”

  电话挂断了,梁雨柔的心情顷刻间变得很低沉,但又想到方旭绵绵由衷的话语,放佛心底里又多了一份安慰。在简短的相处中,她觉得方旭身上有种奇异的东西在吸引着他,他是一个真挚的人,是一个随心的人,是一个不那么世俗的人,是一个略带传统而又不拘一格的人。这些褒贬不一的东西在她的身上集中体现也许就是它的魅力所在。这个世上也许真的存在缘分,有缘分他们肯定还会再见。

  早上起来,方旭把小木屋里里外外都清扫了一遍,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外桃源了,心里充满了不舍,日久了会产生感情这也许是人抑或动物区别植物的特有情感。不能等到老者的到来,也没有权利擅自找人接替,只好按照和老者的约定把钥匙放在了院子边上的铁盒子里面,轻装简从的离去。

  又踏上了一条苍茫而没有归途的马路,思想游弋,又一次的人生的探索,心灵的引导也许人生的意义就在前方,只需启程便能通达。心中又突然间有了这种茫然略带颓废的这种感觉,这曾是自己在那段无聊孤寂的时光中对未来一种生活方式的憧憬,但现在放佛产生了一丝质疑,人生是不是一定要有所归属?是不是每个人的心中对美好的生活都有着无限的渴求?真实往往遭到排挤伪善虚假却常常沦为人们所能接受的美德,相比之下自己的索然无味会不会是一种病态?


  不会得到准确答案的,生活是一门最为复杂高深的哲学,自然存在着它多元化的学术论点,也许每个人都会有着自己的正确答案。

  公交放佛是方旭的一种睡眠的专用器具,每次走上来都会不知不觉的混然睡去。醒来时他一远离闹市,位处城市的某一边缘。这里四周充满了鬼斧神工的建筑设备,幢幢雄壮高楼蹒跚而起直插云霄,一幕幕建筑工人忙碌之下的刀光锯影,蓝天白云悬空依附,好像是一副描摹大时代腾空发展的鲜活美丽的画卷。

  方旭在建筑工地旁边盘区而坐,被四周雄伟的画面所吸引着。像是一只粗壮的木桩在巨士的怀抱中协力的在撞击着他的心门。心中顿时突然充满了激情,也许自己所有的答案都在这里。

  “哎,等一下,你找谁啊?”门卫也是一个外地的农民工,听口音像是河北,面色苍老身材消瘦放佛大病新愈。面对门卫的盘问方旭灵机一动:“哦,我找老牛,还有老王,老张他们。”偌大的工地,即便没有老牛难道还没有老王老张吗?方旭在心中暗想。

  “哦,老王就在前面那栋楼上面,小牛拉肚子昨天回老家了。”

  方旭踏入这一片辽阔的场地,一路参观着紧张忙碌各行其事的工人。也许他早有耳闻他们付出艰辛劳动背后所得到的收获的比例,或许他根本不明白金钱在他们的生活中所发挥的价值。在他们的眼中可以看出,他们对这座城市是向往的,他们对眼下的工作是厌恶的。他们对那些衣冠楚楚的人们充满了厌恶与敬畏,他们跟一同劳动的工友相处却充满了友善与和谐。他们用努力工作来维护各自的尊严,谁要是侮辱了他们的人格他们不在乎丢掉工作拂袖而去。

  前面有一个拎灰浆桶的青年放下浆桶坐在一边休息,抽出一支烟点上,猛然间朝那边指手画脚头目方向吐了口吐沫,脸上充满了愤愤之色。

  方旭走上前去借机与之攀谈:“兄弟,看你搞这个整天也挺辛苦的吧?”

  青年扔掉手上的烟蒂:“小牛那货水土不服,昨天回老家了,本来是两个人的活,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干了,累死了。哎,你就是那个小方吧?”

  方旭一头雾水,不知道对方怎么会一下子认出了自己:“是我,你是?”

  青年喜形于色,立马起身:“你等一下,我去叫老徐。”

  青年快步往那个方向跑去,跟那个指手画脚的人窃窃私语一番,不多时青年跟随着老徐朝这边走了过来。“狗日的老刘,不是说你不来了吗?赶紧干活吧,今天上午的工分我也给你记上。”

  方旭莫名的被别人张冠李戴指派上了一个工作,何不欣然接受呢?自己的工作也许并不是这份工作的本身,所有的工作就从这份工作开始吧。

  聊天中方旭了解到,青年的名字叫秦光明,年龄与自己相仿,河南南阳人,年初来到工地,这里有大部分的老乡,工头是他老乡的朋友,自己就是被老乡介绍来的,潜在的涵义好像是要告诉自己他在这里并不是势单力薄,不是那种轻而易举被别人欺负的群体,这些好像是他在自己面前可以炫耀的资本。

  目前的处境秦光明并不满足,充分表示出了对这个工作他也充满了厌烦情绪。家庭是他温暖的港湾与精神的寄托,同时也是他甘心奉献的沉重包袱。家中老婆带着嗷嗷待哺的孩子需要他来养活,无奈生计所迫,他还要长期的工作下去。不安于现状的人们或许都有等同心里烦恼,如果没有现实的制约,也许就不可能形成一个秩序井然的社会局面。

  这是一个独立的小工程队,总的来说也隶属于这个庞大的集体,在这里可能要比别的地方同种工作的工资高点,却也有风险,如果工程结束还不能找到别的事情做的话,他们可能要面临停工的危险。现在加上自己一共有十二个人,队伍上的大小事情由老徐来安排,现在在整个工程中负责附近这几个公共厕所完成。

  老徐是小的工头,好像颇有人脉,所包来的都是些剔透的小工程,周期短利润大。在秦光明口中,老徐所谓的人脉就是不仅要在王总面前溜须拍马,趁王总不在的时候也要过去安抚一下夫人空虚寂寞的心情,因此总是能够财源滚滚而来。方旭从秦光明形容工头老徐的态度来看,放佛渗透着一丝个人的傲慢与偏见,有些人在无聊散漫之余,总是爱编造一些流言蜚语去中伤他人,当然不能信以为真。

  下一单的工程好像有了眉目,但还未经老徐的亲口证实。大家虽然在老徐手下干活,但在私下里早已怨声载道。长久以来,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本身就是一对矛盾,这种情况方旭觉得要从两个方面来理解,可能老徐真的像秦光明所说的那样贪心冷漠,也或许大家根本就是贪心不足无理取闹。总而言之领导需要一种品质与魄力,可能老徐的身上这些都不具备。

  终于挨到开饭了,方旭早已饿的头晕眼花,好像比以前一天多没吃东西的累积效果还要显著,这也许就是体力劳动的特点,相比之下人们普遍追求脑力劳动的原因。方旭从工头老徐那里拿到餐卡跟随着秦光明来到餐厅,餐厅是一个大的帐篷搭建而成,这种简单的形式非常符合在较短的周期内方便移动的特点。整个工地所有的工人几乎都在这个集体的炉灶里用餐,所以每当此时帐篷内外都会形成了这种人潮拥堵漫天卷地的局面。

  方旭打了一份饭正要出去,王二华满脸笑容朝自己走来。“方总,我在外边看着像是你,还真是。”

  方旭看了一眼王二华:“你是谁啊?”

  方旭甩身走了出去,众目睽睽之下王二华尴尬的杵在原地,还未能反映这意料之外场景。方旭带着饭菜来到外面的一个隐蔽的角落,免得王二华再追出来纠缠。

  方旭吃晚饭又来到工地,发现秦光明看到自己的眼光有些异样,完全区别于上午合作同志式的友情中所呈现出的满足与欣喜,脸上充满了不快。很快,方旭被工头老徐叫了过去,随之也有了答案。下午不用工作了,工分照样给记上,分配的任务就是陪王二华好好聊聊天附带着再美言几句。

  王二华在前边往这里张望,等着方旭,方旭缓慢的朝他走了过去。“心里还不舒服吧?我承认,哥们儿是有点对不住你。咱们找个能谈事的地方吧,有些事情我觉得有必要仔细的跟你说一下。”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挺为你不值的。在你后来哥们儿也栽了,一年零八个月,比你强不到哪儿去,也才刚出来半年多。”

  方旭得意道:“也该,就你公司那野公司,简直就是一坨狗屎。”

  “你不单是为那些涂料栽的吧,听说你那栋房子上面的钢筋也有问题吧,别把仇恨都转移到我的身上。其实你的事情我现在全都知道了,包括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你本来可以不用进去的,某种程度上是为了那妞背了黑锅,能够为朋友两肋插刀即便是那妞后来离开了你,也从不喊冤叫屈,这也是我颇为敬重你的原因,够爷们儿,拿得起放得下。你知道我没向你兜售涂料之前是干什么的吗?”

  “不就是那夜总会的打手嘛。”

  “看来你还真知道一些,呵呵,职业术语哥们儿是小北国的国防部部长。那时候哥们手下也带了一帮小弟,颇有威望,振臂一呼应者云集,方圆几里的小流氓听到名字那也是闻风丧胆。

  那天哥们儿身上又置了一个大件儿,花两千多买了一双意大利皮鞋,从生出来感觉脚都没那么神气过。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一个女客人喝醉了,死活都不肯走,服务员实在没办法了叫我去解决,那天心情特别高兴我也喝了点酒,耳朵里塞着查克、贝里的「younevercantell」感觉头有点晕晕的。那女的也是一身的名牌,当年也还属于比较肤浅的一拨儿,看人先看他们穿什么以此来评价他们的档次。那女的好像是情感出现了纰漏,一个人叫了很多酒,前面摆着两匝人民币,给人感觉像是来烧钱的,可是直到最后也没舍得给我们里面的服务员一张小费。我走近她的时候一下子吐了我一鞋,我隐忍着脱下鞋子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擦拭,外边刚擦亮她一回头里边又给我鞋子里面吐了半槽,我把鞋子放到地上一巴掌把她打到一边,走了出去。第二天早上听说自从我打了她之后就乖乖的把钱收到包里结账走人了。我做那一行的时候总是觉得有些人就是欠揍,事实证明也皆是如此。如果你不具备揍人的能力,或者是你一味地忍让,别人反而会过来主动向你挑衅,国与国之间就是这样。晚上她又只身前来,她没有向公司反映我打人的事,又点明要我去招待他,我不属于服务那一块,不过我很想去看一下她到底想干什么。到了那里,女的对我态度非常亲昵,见到我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很快的便对我坦露了心迹,大概的意思就是特别仰慕我,欣赏我的男子气概。看那女的挺有钱的,忽悠住那个傻妞儿不也等于抱了一个金饭碗,我当时心里这样想。她把她开的那个宝马送给了我,再后来我就离开了小北国。她说要给我开一个公司,我还想做夜总会,别的我也不摸门,她建议我搞装潢涂料。生产技术上由她来负责,业务销售这一块由我来完成。第一个客户就是你,这不是巧合吧?她给我找来了你的所有资料,你的家庭,你的学校,你的为人,你的嗜好。并告诫我这将是公司生死攸关的时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年纪轻轻辍学创业,初涉商海对公司的业务也不甚了解,年轻人都浮躁冒进,急功近利,在我看来你简直就是一块白纸,不明白她为何要我这么凝重紧张的对待你。事实证明我确实低估了你,你一直小心翼翼,知人善任,如履薄冰,所负责的关口从没出现过纰漏。你有很深的城府及商业的谋略。我花了些钱搞了份好的质量评估鉴定,拖了很多朋友引荐,我去找了你三次都没有受到你的接见。但这个时候有人从背后把你给支了出去,你应该清楚支你出去的那个人是谁吧?你把公司的事务交给了最心爱的人管理,几起事故也都是从那个期间出来的。我比你更加悲剧,从头到尾就是个牺牲品。那单生意谈成之后,那妞借故出差,把公司大小事务全权交给了我。三天后的一个早上,公司打电话就出了事情。我本想开车赶到公司查看,谁知道那宝马深更半夜也被人给牵走了,公司的款子也被那妞一分不剩的给卷走了,我搭上了之前的一切,还有一年多的牢狱之灾。咱们同病相怜,都一败涂地在了女人手上。”

  “别拿你那赃妞出来比。现在呢?你这算是什么部门儿啊?”

  “幡然悔悟,夜总会那些个赃事儿我是不能再去做了,我现在在质量监督局谋了一份差事,监督工程的质量进度工作,是个管事的肥差。不光你有一个巨牛的好老爸,赶巧哥们儿在建筑这一块儿也有一个能拿事儿的破表舅。我的这个故事还有下文,在我出来没多久,偶然间又看到了那辆宝马,我调查了一下开车的那个人是荣盛集团的。”

  偶然间又翻起了那些陈年往事,蒙尘的岁月重新在眼前显现。心地那片平静的湖面放佛又掀起了强烈的波澜。好像还能记起在学校时的那份单纯的无知,愤然辍学的那种坚定果敢,年少举事的那种豪迈欣喜,险居商海的那种忐忑不安,锒铛入狱的那种孤寂寥落。一切都过去了,炽热终究要归于平淡。

  王二华所要表达的意思也许方旭在此之前早已明了,所有盘踞幕后*控使坏的人正是林昌荣,他绞尽脑汁编织好一个个的陷阱在后面等着自己出错,然后以此来要挟自己的父亲出卖原则牟取暴利。但是这个老狐狸千机算尽,还是未能得逞。在他意料之外的是这个王二华居然也是一个悲剧性的人物,并不是跟自己想象的那样和林昌荣沆瀣一气。

  事情的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真正的去怨恨过谁,父亲的刚正不阿,端庄的威严定然不能因为自己毁于一旦。至于李曼娟,从一起走出学校的那一刻起心里就有种预感,现实面前他们未必会遵循海誓山盟有一个圆满的结局。似乎从那之后,他们的人生观已经发生了分歧,诸多事情不能达成共识,渐行渐远。也许是自己的事故将其戛然而止,两人至今还没有演变到彻底决裂,这也让再回首这份感情的时候多了一份美好与缅怀。林昌荣,多行不义必自毙,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是对他所下的结论。

  接下来方旭颇感意外的了解到,隔壁那个施工工地的一部分工程就是又荣盛集团负责完成。林昌荣三年前就有野心将公司的业务延伸到这个地方来,去年在这个庞大的项目上才得以实现。王二华在这里工作的最主要目的除了要找份工作糊口之外,就是持以严格的工作态度,吹毛求疵的挑出漏洞与毛病,以报昔日的一箭之仇,这种工作的动机与工作的本身并不冲突。

  在这种环境当中,在二人身份的参照之下,王二华对自己的态度还是略微恭敬,能感受到他心中的真诚与平静。或许他们有着共同对美好时光失而复得的感受,或许他们共同显露出了对生活茫然的迹象,或许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需要同仇敌忾。不管是出自什么原因,敬人者人桓敬之,他决定要一改往日心中的怨气。

  他没有答应与王二华合作形成统一战线,攻守同盟,,纵观以往的人脉与资历他们或许可以成为一对很好的搭档,也或许二人的结合会再次走上一条偏执不归的道路。他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但仇恨需要淡化渐渐的放下,而不是非要再次的提起逐渐的凝聚,这是他们开展纯粹友情的前提。

本站资源来自互联网,仅供学习,如有侵权,请通知删除,敬请谅解!
搜索建议:清水洪流  洪流  洪流词条  清水  清水词条  清水洪流词条  
小说连载

 刺秦(八、九)

 八  荆轲正吃早饭的时候,田光的儿子田小胖来向荆轲报丧,荆轲愣了愣,不过不是怕田小胖找茬。田小胖不是真名,那是荆轲私底下给取的名字,荆轲也知道这名字有损田家的...(展开)

小说言情

 荷花有约(第八十章:stroy:...

 此后不久,正逢初夏时节,天朗气清,月日星稀。  我侧度,紫棠生辰这桩事虽时日离远了,但今仍记忆犹新,晃如昨,忆起总醋意横生,不知何时才能了却此牵挂。  心内激...(展开)

小说

 演递(第三章 中学校长)

 一  童庆儒修业于中山大学,读数学系,对数论,尤其是在复变函数领域的研究颇有见地,曾有几篇数学论文在校刊《数学宇空》上发表,引起过数学界的轰动。  童庆儒出身...(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