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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江女儿红(第八十六回 手足情相识不相认 耍心计美姑梦成真)

  第八十六回 手足情相识不相认 耍心计美姑梦成真

  上回说到岳雪红见到了离别十年的妹妹小双,本有满肚子的心里话要说的,无奈目前环境变化受到了限制,纵然有千言万语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倾述。她假作不认识,应酬一翻之后,不待席散,她跟大老爷屈宝骏对庄园的账目去了。

  兑完帐目后,岳雪红一看时间还早,便趁机去了怡心旅馆,她要寻找机会与小双妹妹相认。到了旅馆,见越秀已经睡着了,费克琳在清理背包的衣物,余雪红则在写日记。

  见小雪进来,余雪红兴奋地站了起来,本想亲切地喊一声闻香姐姐的,话到嘴巴边却嚥了回去,说道:“姐,岳姐姐来啦!请坐!”说罢,便去倒开水,说:“我们是军人,没有茶叶,只喝白开水,请岳姐姐原谅!”

  “谢谢!我也一样只喝白开水。”岳雪红控制着自己的感情,说:“哎!兰小姐,你们三位这么年轻,就能担当这么重要的任务,真不简单呀。”

  余雪红本想与姐姐说出心里话,但说出口的却是一番恭维话:“听说岳小姐是个忠义双全的女子,为了葬母,自卖自身干活抵帐,而且敢于抗暴抗虐,不畏强权,不向恶势力低头屈服,这种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精神,真叫小妹我钦佩不已,我应该好好的向岳姐姐你学习。”

  岳雪红低沉地说:“那也是被逼的,没有啥子值得学习的。哎!兰小姐,你们是第一次到兴隆场来吧?”

  余雪红迟疑了一下,说:“我,我是第一次,不过,也不完全是,当兵搞训练时曾经到过此地。”

  费克琳听了,觉得奇怪,马上插话说道:“余,蓝文莉,你当兵来过这里吗?我为什么没有来过呢?你是不是记错了呦?我们可是一起当的兵哟。”

  余雪红搪塞道:“喔,喔,也许是吧,走的地方多了,搞混淆了。我看这里风景还是不错的,听说河南岸有一个娘娘庙,那菩萨很灵验。岳姐姐,你去过吗?”

  岳雪红已看出了余雪红在很困难的应付着自己,因为她身边有两个完全不知情的揭发者。一句话不对就会暴露身份。她微微点了一下头,说:“是的,哎!我的活路太多太重,主人管得也严格,不经常去。”

  “那好!”余雪红又向费克琳问道:“哎,韩玲,衣服整理好没有?我们也去看一看好吗?求菩萨保佑我们顺利完成这次特殊的任务,同时也保佑你早日找到一个好婆家。”她尽量把话说得开心一些。

  “好哇!我陪你们去,我真想出去走走!”费克琳答应后又问道:“苏妲她怎么办?”

  余雪红看了一下越秀,见她睡得很熟的样子,说:“让她睡吧,这家伙可能真正喝酒喝醉了,她今天表现的最积极,一下子变成了酒仙女。远远超过了她的最高酒量了。”

  费克琳看了看,轻声地说:“我看她是故意装的,外面走!让她装去吧!”

  岳雪红给越秀盖好被子,带上门,跟店老板说了一声,和二人上街去了。

  余雪红在街上买好了香烛纸钱,在岳雪红的带领下去了十里冲吴家咀。

  三个人走走停停,指指点点,观山玩水,很是快活。费克琳是第一次来这里,既感到新鲜又充满好奇,问的话题特别多。她问小雪:“小雪妹妹,很多漂亮的女孩子都害怕到有钱人的家里去当丫环,你为什么还拒绝支助,反而要干活抵债呢?你现在就是把大少爷对付过去了,如果碰上其他男人伤害你怎么办?”

  岳雪红停下脚步,指着树上的一个蜘蛛网,说:“你看吧,我现在的生活圈子犹如是一个蜘蛛网,那蜘蛛好比是庄园里面的主人,凡是飞来的动物都会成为它囊中之物,口中之食。但你们仔细看看,凡是被网捕捉的动物都是一些蝴蝶、蜻蜓、蚊蝇之类的东西。对那些力气大的飞物,它是没有办法捕获的,就是偶尔被粘住了,也会不断挣扎,结果弄个鱼死网破,大家都得不到好处,甚至同归于尽。我们是穷人,无钱无地,无牵无挂,要死足不可惜。有钱人就不一样了,他们的顾虑就比穷苦人多多了,什么钱财呀、房产呀、子女呀、名声呀,啥子都要顾。只要你横下心来与他作对,他们也担心偷鸡不成蚀把米。所有,我不害怕,也不担心。韩玲姐,蓝妹妹,你们说,我的想法对不对?”

  费克琳绝口称赞说:“呀呀,真看不出来,岳小姐是一个有胆有识的女中豪杰。如果你能去我们女子特训班就好了,我们的队伍就是如虎添翼,锦上添花了。”

  余雪红听到的却是另一种滋味和感觉,姐姐好像在告诉她:妹妹,你放心吧,我虽然陷入虎口狼窝,但知道如何在人心险恶的环境下生存,不管他们是腹有鳞甲也好,还是心怀叵测也好,我心中有数,一定能对付过去的。于是,满怀敬佩之情说:“岳姐姐真不简单,巾帼不让须眉。令小妹敬佩。我记得有一位女侠有一首诗是写女子勇敢、思乡、念国的,用在岳姐姐身上是十分恰当的。漫云女子不英雄,万里乘风独向东!诗思一帆海空阔,梦魂三岛月玲珑。铜驼已陷悲回首,汗马终惭未有功。如许伤心家国恨,那堪客里度春风。”

  岳雪红说:“这是不是秋瑾女侠写的诗呀?我可没有这么英雄?我只是一个普通丫环宴,历尽苦难,只求能求个吃穿,不希望自己饿死冻死,就是心满意足了。”

  余雪红说:“岳姐姐一定会有好日子过的,因为你很善良、勤劳、勇敢和坚强,珍妃娘娘一定会保佑你的。”

  余雪红说:“但愿如此,也希望珍妃娘娘保佑你们!”

  三人来到三角崮,路过屈子林的茶馆时,一群人都好奇地涌了出来看热闹。众口啧啧称赞三位美女天姿玉色,如仙女下凡,难免说些过头的风流话。

  包打听指着岳雪红,小声地说道:“哟,刚来时还是一个不起色的丫环,偷了东西,还打伤了人。你们猜猜,现在是四牌坊庄园里的啥子?成了内管家了,没有脸上那片嘴和下面那块肉,你做八辈子的梦都别想……”

  小雪把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的,本想去论论理的,想到跟前又两个姑娘跟着,不想去招惹麻烦。

  余雪红知道这是在辱骂闻香姐姐,哪里忍受得住,转身冲进了茶馆,对着正洋洋得意的包打听就是两耳光,厉声骂道:“你才是一条走草母狗,被人日疯了,谁都敢辱骂是不是?马上给我跪下向她道歉!”

  包打听平时就仗着男人是保长,胡言乱语说惯了,也没有人说过她,更没有人敢甩手打她。现在突然被打,还打得满脸是血,生痛生痛的,哪里服气,硬起嘴巴回击道:“你是从哪个臭麻屄缝缝钻出的野婆娘,敢再这里捞干帮,还敢打老娘,今天老娘……”

  “今天咋啦?!”此时费克琳也冲了进来,又狠狠给了包打听两拳头,说:“屈老太爷家的管家你都敢辱骂,肯定是个刁妇,泼妇。告诉你,我们是国民政府派来保护四牌坊大庄园的,其中就包括他的家人,佣人和长工、佃户。赶快向岳小姐认错,赔礼道歉!不然还要继续打。”

  茶客们哪里还敢多说一句话,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包括刚才那些说嚼话的人也不敢出声了。正在这时,包打听的男人屈子林来了,他早已知道四牌坊来了三个国民政府的女军官,是一群惹不起的利害角色。一看自己的婆娘挨打,知道惹上了祸事,赶忙说:“你们别打了,我婆娘不懂事,马上向你们赔礼认错!”

  余雪红已经掏出了双枪,右手一指,说:“不是我们,是那位岳小姐,赶快去下跪认错,赔礼道歉,快!”

  包打听还在迟疑,余雪红一枪打在了她的面前,把茶碗打得粉碎,吓得她惊叫一声,瘫倒在地上。

  屈子林慌忙拉上老婆,来到岳雪红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哀求说:“岳管家,对不起,我婆娘不懂事,没有见过场面,不该胡说八道,得罪了你,我向你赔礼道歉,以后再不犯了,一定坚决再不犯了。轻饶恕我们吧!”

  岳雪红一听气愤反而更大了,扬起腿来,朝包打听狠狠踢了一脚,哼了一声,大步朝前走了。

  余雪红又警告了一番那些说了流氓话的茶客们后,追赶岳雪红去了。

  三人一走,人们又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屈子林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把桌子狠狠一拍,大声骂道:“你们现在都成了苍蝇了,成了蚊子了,刚才的屄口口都被针缝上啦!一句话都不敢说。这茶馆从今天起关门了,不开了。”

  马上有人问:“为啥子?”

  屈子林大声哭了起来,说:“我得罪不起屈老太爷他老人家呀,开起来,清静不了哇!你们赶快走吧!我要收摊子了。”

  人们虽然有意见,但也无可奈何,嘟囔着走了。

  余雪红很快追上了岳雪红,说:“岳姐姐,你人太老实了,这些话都听得进,马廋被人骑,心善被人欺,我就忍不住。”

  岳雪红本想向妹妹说几句道谢的话,却说:“你的个性可以发挥极致,我不行啊!”

  余雪红说:“为什么不行,人活着就要有骨气、志气,就不能被人随便欺辱。”

  岳雪红说:“当年韩信能忍受胯下之辱,勾践能卧薪尝胆,他们难道没有骨气志气吗?还有……”

  “好姐姐,你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个有远大志向的人,妹妹佩服。有什么需要妹妹帮忙的吗?你千万别客气,我们一见如故,好像前世有姐妹缘分似的。韩玲,你说是不是?”

  费克琳说:“是呀是呀,我见你俩一见面,就像亲姐妹似的,缘分不浅,你们干脆就结拜成干姐妹吧,前面就是娘娘庙,你们去拈香磕头宣誓,好吗?”

  说话间,三人很快到了进吴家咀的分路口,小雪推说庄园里有急事等着需她回去办,不便陪她们同去吴家寺进香了。

  余雪红紧紧地拉住岳雪红的手不放,说:“姐,岳姐姐带我们去吧,珍妃娘娘盼望我们都去呀。”说着,眼珠一转,眼泪水差点儿掉了下来。

  岳雪红犹豫了一下,说:“真的,我真的有事,愿珍妃娘娘保佑你们一生平安,百事如意。有啥子事随时找我,我一定帮忙。”说罢,挣脱余雪红的手,挥手擦了一下眼睛,转身疾步跑走了。

  费克琳不明白地说:“已经到了房前了,她为什么不去呢?她真的有那么忙吗?年纪轻轻当大庄园的女管家,真是少见。”

  余雪红心情复杂地说:“哎,她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呀,没想到这世界是这样的,亲人相识不相认,冤家总聚头。”

  费克琳问道:“你在说什么哟,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你永远不会明白,因为你没有那种经历。”余雪红说着,亦步亦趋先去拜叩了慈冢,她跪在坟前,两眼热泪滚滚,喃喃自语:“爹呀,娘呀!女儿回来看你们两位老人家了,你们救了我,养了我,在我的生命历程中,比我亲爹亲娘还要亲。为了我,你们得罪了那些恶霸、劣绅,权贵们,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我曾经一次次发过毒誓,要为你们报仇雪恨,要亲手杀了广智和尚和区大升。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望,履行自己的诺言,我对不起二位双老啊!”

  想到伤心处,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哎,余,兰文莉,你怎么啦?怎么突然哭了?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哟!”费克琳不明白地追问道

  “没有啥子,我想到人活一辈子真不容易。这官坟的主人原来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农村妇女,像观音菩萨一样对人大慈大悲,可惜被当地的地痞流氓烧死了,太可惜。”余雪红给慈冢和义冢烧了纸钱,而后又去拜叩了珍妃娘娘铜像,为了不让费克琳刨根问底,把一切的言语、痛苦都埋在了心里,。她在吴家寺逗留了两个多小时,在费克琳不断的催促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吴家咀,又亦步亦趋地回兴隆场去了。

  岳雪红其实没有离开吴家寺,她走了一段路又返了回去,躲在树林中观看动静。她要看小双妹妹究竟变心没有,当她看见小双妹妹如此动心的祭奠,在慈冢的失声恸哭,在铜像前的虔诚祷告,在桃花井旁的徘徊,这一切充分证明,小双妹妹没有变心,想到此,她也忍不住热泪长流。

  余雪红离开吴家咀走了,岳雪红又照着小双妹妹走过的路线去走了一圈,追忆和妹妹在一起的日日夜夜。

  这时,屈宝驹出来看见了,像在问话,又像在自言自语:“施主还未离去,留恋于佛界之地,必有佛念之心。佛言道:青天白日春秋草丽于蕙心纨质绝世超伦;高山流水冬夏花露于厚德载物良金美玉。多谢施主!会得好报!”

  岳雪红听他说话疯疯癫癫,没有去理会他。却还想着与小双妹妹的相遇问题上,如何去打破瓶颈,亲热相见。

  分别了整整十年的小姐妹俩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但姐妹俩为了保护对方始终没有相认,两人都觉得万分遗憾,并承受着极大的悲哀、痛苦和压力。

  再说越秀一觉睡醒了,人也不醉了,头也不昏了,一看屋子里空空的,料定她们二人是出门耍去了。她原本真的是装睡,不想真的睡着了,急忙走出门去问许洪顺,打听余雪红二人到哪儿去了?

  许洪顺恭敬地告诉越秀说:“她们上街耍去了,你今天多喝了一些酒,睡得很香。她们没有喊醒你,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她们已经出门去多时了,需不需要我带你去找她们?”

  越秀拢了拢头发,说:“不用!我自己出去随便走走,看看兴隆场的稀奇古怪。”

  徐洪顺本是一个把子客,现在能有机会和这么漂亮的美女一起对话摆龙门阵,他岂能放过,于是接过话头,便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哎呀,苏小姐,你真会说话,眼光尖锐,知识渊博。咱们兴隆场真的了不起,藏龙卧虎,人杰地灵,还藏污纳垢,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了。莫看我们这里场口不大,平时也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到了赶场天,更是熙熙攘攘,人山人海,嘴巴对嘴巴,屁股挨屁股,硬是拥挤不通。那个场面……”

  “好了好了,你就不要长篇大论说个没完了。”越秀打断了徐洪顺的话,问道:“你刚才说的藏垢纳污是什么意思?”

  徐洪顺赶忙回答说:“我是说,我们这里有好人也有坏人,龙蛇混杂,良莠不齐,乌龟王八分辨不清楚。”

  越秀笑了一声,问道:“你说说,你们家的屈老太爷,就是屈长鑫是乌龟还是王八?”

  “这,这……”徐洪顺吓得不轻,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越秀哈哈笑道:“哈哈哈!看你吓得这样子,好像大白天遇见了鬼似的。我是问你们屈老太爷是好人还是坏人?”

  徐洪顺揩了揩脸上的汗,立即点头哈腰地说:“老太爷当然是好人,世界上最好的好人。他在兴隆场白手起家,开基创业,把一片荒无人烟的濑溪河两岸开垦了肥沃之地,不仅物产丰富,还兴房造屋,建起了座座庄园。真的有不世之功,功标青史啊!”

  越秀拍了拍徐洪顺的肩膀,说:“喔,说的不错!可惜老太爷有眼无珠,总管家应该是你才对呀!”说罢,转身出大门去了。

  “这又是啥子意思呢?莫名其妙!”徐洪顺立在那里,半天没有回过味来。

  越秀上了街,此时街上已经多少人了。她在街上信步漫游,当来到搜心宫大门口时,看见高大宏伟的大门时,心中在想:这是谁家的公馆呢,如此有气派?她正在猜想,却见老太爷屈长鑫从里面慢慢地走了出来。

  屈长鑫一眼看见了越秀,连忙招呼道:“哎,苏小姐,是你呀!请到敝舍坐一坐吧。”

  越秀微微一笑,娇声道:“哎呀呀,是屈老太爷呀,这是你家的公馆吗?”

  屈长鑫点头答道:“是的!蔽舍简陋,请苏专员不要见笑!”

  越秀称赞道:“真漂亮宏伟,可不简陋。哦,屈老太爷,你家有多少公馆?”

  屈长鑫答道:“鄙人不才,不多,咱们屈氏家族在这一片大约族有四十多座吧!不过我门下自己只有七八座,这街上便有三座,房子倒是不少,但都是空起的。哦,苏小姐,请到里面坐吧!我正要出门去请你们呢?她们二位呢?”

  越秀回答道:“上街玩去了,我正在找她们呢。今天中午喝酒过了量,睡了一觉。老太爷的酒量真大,不愧是老军人出身,不是您老帮忙,我今天可就醉惨了。”

  屈长鑫夸道:“就这样,你也算得上是酒中奇女子,女中饮君子了。”

  越秀苦笑道:“我也是当兵后被强迫灌会的。我才不愿意喝酒哩,喝多了心里难受。”

  屈长鑫不明白地问道:“你们现在的女兵也让喝酒?”

  越秀微微一笑,说道:“军人本是不让喝酒的。但干我们这一项,啥子都要会,喝酒抽烟打牌便是小事了,不然也不会叫女子特种训练班了。”

  屈长鑫虽然当了多年军人,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喝酒如此厉害的女兵,心中暗暗称奇,也很紧张,于是言不由衷的说道:“把你们派来保护我,太感谢上级政府了。”

  二人说话间便进了公馆大门,进去一看,里面很宽敞,大天井,大花园,大客厅,穿过客厅又是一个小天井,有三套布置华丽的卧室。

  越秀看了一遍,不断赞美屈长鑫能干,家大业大,夸得屈长鑫心头喜孜孜的。

  屈长鑫问道:“听苏小姐的口音,你不是四川人吧?”

  越秀称赞道:“不是,我老家是浙江杭州西湖边的。”

  屈长鑫夸赞说:“哦,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出美女,难怪苏小姐长得这么漂亮哟。”

  越秀说道:“你们四川妹子也不亚于咱苏州女子呀!你们的那位女管家简直太漂亮了,十个苏杭女子也不如她一个呀,还有我们的组长兰文莉小姐,我也是无法相比的哟。”

  “苏小姐真谦虚!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屈长鑫又埋怨道:“唉!你说的那个岳雪红呀,这女子是不错,可是她脾性太怪,心眼太死,不合潮流,我和她无法沟通,没有共同语言。她来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和她说的话,还不如刚才我俩说的话一半多。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子,想不到却找了一个地痞流氓加兵痞作丈夫,还痴心痴情的等他打胜仗回来,只有她这个人才是和尚的脑壳——无法(发)说哟!摆着荣华富贵不去享受,却偏偏要去跳火坑,进深渊。这种人真少见,苏小姐,你见过有这样傻的女人吗?”

  “哎,我还认为她是老太爷的那个呢?”越秀说着,扫了一下客厅墙上的四大美人图说,朝屈长鑫迷媚地笑了笑。

  “没,没有那回事!”屈长鑫也爽朗笑笑,说:“爱美之心,人人有之。象古代这四位美女,当时出嫁时也不过十五六岁,但她们嫁的男人都是六七十岁的老头了,但都得到了男人的尊重,日子过得非常好,只是她们后来都成了帝王将相政治上的牺牲品。特别是扬贵妃,年纪轻轻就被吊死在马嵬坡,真叫后人扼腕叹息呀。还是西施好,被范蠡大夫救出来后,两人相亲相爱飘入太湖,过起了幸福美满的隐居生活。”

  越秀极口称赞道:“听说老太爷是一个武夫出身,却原来还是一个怜香惜玉的风流才子。认识你真是我一生的幸运,这次到四牌坊来保护你这样的能人,党国的政策真的是无比英明。又派我们这些女子来,更是正确无比。”

  屈长鑫听了越秀的一番话,很是开心,说:“说实话,我一生是十分喜欢女孩子的,当然是那种聪明,漂亮,会体贴人的女子。你们兰组长虽然漂亮,但脸上一直冷若冰霜,还充满了煞气,我不敢与这种人交往,更不敢推心置腹的深交了。,唯独你,我真有一见钟情之感。”

  “感谢老太爷对我的夸奖!”越秀见与屈长鑫的交谈上路了,继续赞扬说:“老太爷你真神了,把她的的性格看得一清二楚的,真了不起!”

  屈长鑫抹了抹自己不长的胡须,打着哈哈说:“嗨!这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嘛,谁也能看出来的。苏小姐,兰小姐有啥子仇气憋在心头哟?”

  越秀说:“没有啊,她一个师长的女儿,平时娇生惯养,谁也不敢惹她,谁敢和结仇呀。”

  屈长鑫问道:“她真是兰师长的女儿吗?”

  越秀”难道你还不相信?重庆这么近,你可以去问嘛。”

  屈长鑫真挚地说:“哎,上峰派来的人我当然相信。看见你,我的心情是无比的快乐哇,俗话说:相识满天下,知己无几人呀!可惜我屈长鑫勤作苦干几十年,挣下了万贯家财,竟落得无人来享受的地步。你看,这高楼大厦无人来住;你看,这山珍海味无人来吃;你看,这绫罗绸段无人来穿;你看,这金银玉石无人来戴;你看,这琼浆玉液无人来喝;你看,这大轿肥马无人来坐,还有那萧声玉笛无人来听,山光水色无人来观赏。”

  屈长鑫说到此,连连叹息,失声痛哭,好不容易被越秀劝住了,又说道:“人一老了,感情就变得十分脆弱了,受不得一点点伤害。我对那些女子们是巴心巴肠地好哇!可他们一点都不理解我,似乎把我看成了一个专门糟害女人的一个老色魔,大色魔。其实,我的感情是十分丰富的,是在真心真意爱她们呀!你看这块匾,‘女权先驱’是省上表彰我们善待妇女的金字招牌呀,这是对我屈长鑫最高最好的评价呀。”

  越秀原本一切都是伪装的,私下接受了康策的命令,以美色套牢土老肥屈长鑫,从他手里捞取大量的钱财。但见一位老人能在自己面前倾吐了这么多的肺腑之言,心头也受到了一股震憾。也被他的真情实感打动了,想想自己的归宿,若能嫁给这么一个大富翁,也可以捞它一个几百万财产,当了富婆,后半生也就丰衣足食,无忧无愁了,军旅生活太苦了,再混下去,说不定那一天自己的身子就尽义务一般地献给了康策主任,或者某个长官,最多也只能捞上几个纪念品,听上几句先是赞美自己如何年轻漂亮、聪明能干的甜言蜜语,然后是山盟海誓的承诺话,比起当富翁太太就差天地之别了。可自己最先是答应了余雪红到了四牌坊后,要坚决协助好朋友余雪报仇雪恨的。她知道余雪是要一心杀掉眼前这个十恶不赦的老恶霸的,自己现在却背信弃义,一心则想着如何嫁给他,骗取更多的钱财。这岂不是与好朋友背道而驰了吗?

  她沉思了一下,又想到临走前康主任对自己的反复的特别交待,要她不惜一切从屈长鑫手中获取大量的金钱,以补充别动队军费的不足,其实是他想自己中饱私囊。既然自己私下有任务,何不趁此机会为自己今后的切身利益作一番打算。她决定放弃助朋友为己任的初衷,但又折中了一个既能帮助朋友,又能自己发财的办法,先嫁给屈长鑫,而后与他最多生活一年或两年,便用妙计将他暗中置死,将自己所获的家产全部搬回浙江老家去,再找一个如意郎君,幸福、平安、美满地度过一生。她就这样翻来覆去地想来想去,让自己陷入了一种迁延顾望的境地。

  屈长鑫见苏小姐陷入沉思之中,也未惊动她,去卧室取出来一枚用蓝宝石镶嵌的金戒指来,要送给她。从吃饭喝酒一事,他已观察出来了,这位女子的眼睛十分妩媚,秋波灼人,叫人看了心总狂跳不已。这种女子容易情思萌动,应该是不难搞到手的。

  今天真没想到老天爷好像故意在成全他,给了他们一个单独会面的机会,他岂能错过。于是必恭必敬地说道:“苏小姐,你们千里迢迢从大城市到我们小地方来,亏负你们了。这点小东西送给你,权且作一个纪念,我喜欢你的坦率为人。”

  “啊!太漂亮了!这宝石戒指是很贵重的呀,我不要。”越秀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一看是贵重戒指,假意慌忙推辞道:“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们刚来到这里,一点事情都还没有做,受之有愧,老太爷,感谢你的真情实意。”

  屈长鑫哈哈笑了一阵,平淡地说:“金钱如粪土,情意值千金。这个小东西说它不管钱,它可以买下半个城市;说它管钱, 它还不如一个高梁粑粑有价值。关键是看你在啥子环境下看待它。目前对于我来说,金钱在我面前是微不足道的,挣钱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如何安度好晚年,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才是最宝贵的财富。今朝有酒今朝醉,死了也无怨无悔。那些党棍名流,军政要员,社会贤达虽然有一方权力,坐在金銮宝殿上发号施令,今天整这个,明天整那个,看起来好不威风。我没有那个权力,也整不到那一个人,但日子却比他们过得安稳、幸福。莫看他们今天手握重权耀武扬威好吆不了台,说不定明天就可能成了阶下囚了。俗话说得好,只有千年的衙门,没有千年的官。还有句就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现在虽然只是一个乡绅,但却让我们的蒋委员长和省长、军长们刮目相看,千方百计保护我们的利益。苏小姐,你说我的看法对不对?”

  “这个,这个,对吧,因为你们是国家经济的支柱,政治上保护你们,经济上贡献给国家。”越秀点了点头,附和说。

  “既然对,就把戒指戴上吧!经济上不仅要支持国家,还要支持国家的栋梁之才,我的小美人、”屈长鑫说着,伸手抓住越秀的手腕,亲自给她戴上了。

  “哎呀!我还是不戴的好,被她们瞧见了多不好。”越秀故意做出一副娇态,推辞说。

  “我也要送给她们每人一枚,只是没有你这枚这么价值连城。请你不说出去就没事了。”屈长鑫把戒指慢慢地给越秀戴上了。

  “多谢老太爷了。”越秀深情的望了屈长鑫一眼,莞尔一笑,便低头不语了。

  屈长鑫见了,心头“咯噔”跳了一下,暗忖道:这女子既妩媚又骚情,皮肤细细的、软软的,正是我所需要的那种人,如今这女子既钟情于我,我为啥子不可以玩上一玩呢?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女子天下绝色,我虽然玩女上百,却从来没有玩个苏杭女子,今天她自己送上门来,我若不玩,岂不成了王憨巴儿。于是,故作轻松地问道:“我像不像他们说的那么坏呀?”

  越秀故做天真地说:“不像,不像呀!我倒觉得你老人家是个非常慈善的人,又开通,又有知识,说话就像作诗一般,而且又会体贴人,我好喜欢你哟。”

  屈长鑫大胆地说:“你既然喜欢我,就不要叫我老人家哪,其实我在你面前并不老。俗话说,古稀娶娇妻,幸福超期颐。那,那你留在我身边,长期留在我身边,你,你愿意吗?”

  越秀妩媚地一笑,说:“我,留下,当然可以,我倒怕老太爷不是真正的喜欢我咧,到时候,你又见异思迁,这山望到那山高,我岂不是鸡飞蛋打,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屈长鑫连忙说:“你说的啥子话,我对你是真正的喜欢,很喜欢,真正的喜欢,十分的喜欢!绝不会见异思迁,这山望到那山高的,也绝不会让你鸡飞蛋打,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无就害怕你不喜惯乡旮旯的生活而受委屈。”

  越秀看看心计已经大功告成,却故意低头羞涩地说道:“跟着老太爷没有委屈,就是有,为老太爷受一辈子的委屈,我也心甘情愿,老太爷,这是我的真心话!”

  “苏小姐,你真好。”屈长鑫好不激动,一把抱住了秀色可餐的越秀的身子,心里荡起一阵难以形容的舒畅与甜美之感。

  越秀让屈长鑫久久地抱着、搂着,故意喘着粗气,尔后慢慢地分开了屈长鑫的双手,威严而正经地说:“好了好了,我要你明媒正娶,我才肯嫁给你。到时候,任你亲、任你爱,我都是你的。否则我会……”

  屈长鑫觉得这个女人不仅是漂亮妩媚,还有一种与人特别不同的女人味道,新鲜感特别浓,于是十分爽快地说:“好好好!我一定照办!但我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必须要真心真意地跟我过一辈子,不能像白梨花那样,水性扬花不学好,说句丑话不怕你笑话,白梨花也是嫁给我儿子当了婆娘哟,我是没办法收拾她。如果二天有人来勾引你,这一次我就不管他是谁了,就是天王老子,我只送他一个字:死!”

  越秀听了,心头惊了一下,随后爽朗大声笑道:“我知道啦,嫁一夫靠一主,要学鸳鸯死相随,莫学林鸟各自飞,红杏出墙,羞辱家门。我现在对老太爷已经情有独钟,还要和老太爷花好月圆、长相厮守、白头相守,如果我变心不学好,一定遭天杀地灭,不得好死。你亲手杀了我,我毫无怨言。”

  屈长鑫连忙捂住了越秀的嘴巴,感情深重地说:“哎呀!我是说来玩的,我怎么会杀你呢,我也向你坚决地表示,我一定对你情比金坚、爱比蜜浓,海枯石烂不变心,天荒地老活到老。”

  两个人正谈得起劲,屈宝骏悄悄地走了进来,请父亲和苏妲去吃夜饭了。

  这一次是屈宝骏以乡公所的名义请客。少了董兴瑞,增添了县上来办公事的马局长和章科长,刚刚一桌。

  四个女子成了四个男人的劝酒对象,余雪红与岳雪红两个人心中有事,只喝了三杯,就坚持再不往下喝了。

  越秀想到中午已经喝醉过,若真的出洋相就不好了,就采取了假喝的行动,表面上喝了二十杯,实际上却只喝了三四杯,其余的酒都被她悄悄地倒掉了,四个男人竟没有一个发觉。

  这样,越秀自然便占了便宜,一直陪他们喝下来,四个男人竟喝醉了三个,只有屈宝骏酒量大还未完全喝醉。

  送走了三个姑娘之后,屈宝骏和岳雪红一起回四牌坊去了,他本想利用这个机会与小雪好好谈一谈的,刚走出客栈门口,迎头碰上张丽群领着史玉霞从四牌坊赶来,同来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左大狗,另一个是黎洁。

  史玉霞见了岳雪红,猛扑了上来,只喊了一声,“妈妈!”冲过来抱住她就是一场猛哭。

  岳雪红见女儿史玉霞哭得无比的悲痛伤心,猜想史家家中一定是出了什么天大般的事情,着急地问道:“玉霞,别哭了,快说,家里发生了啥子事情?”

  史玉霞哭泣得太厉害,说不出话来,左大狗替她说道:“老师,你回去一趟吧,史玉霞家里出了大事哪?”

  小雪猜想问题严重,问道:“出了啥子事?你们快讲呀!”

  史玉霞悲哀地说:“妈妈,我爷爷、婆婆和哥哥他们三个人都被人杀死了!房子也被大火烧毁了,我们家现在啥子都没有了,呜呜呜!”

  小雪听后大吃一惊,几乎是吼叫般问道:“你说的啥子?!是谁杀的?你们快说呀!快说呀!”

  史玉霞边哭边说:“不晓得,那天晚上我在黎洁家帮她补习功课,没在家,逃脱了这场劫难,我是专门跑来向你报信的,路上碰上了左大狗,他也跟我们来了,幸好左大狗熟悉路,我们才只走了两天多时间。”

  小雪见几个人都衣衫不整,身心疲惫,问道:“你们还没有吃饭吧?”

  张丽群说:“我已问过她们了,没有吃!已经饿了好几顿饭了,哎!太可怜啦……。”

  小雪十分伤感,沉痛地说:“好了,你们啥子都莫说了,我知道了。走,先到街上去吃饭,你们肯定饿了。屈乡长,你先回去吧!我带他们去吃饭。”

  屈宝骏一摆双手,说:“不,我陪你们一起去!她们是你的女儿和学生,也是咱们屈家的客人嘛,哪里需要你出钱呢。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吃了饭我们一块儿回家去。”

  余雪红因悄悄地在暗送着岳雪红回四牌坊,也见到了三个小孩,也跟着去了。见三个娃儿狼吞虎咽地吃饭的样子,想起自己小时侯初来兴隆场的不幸遭遇来,又想起被义父薛振川相救的情景,忍不住走了进去,抚摸着史玉霞的头,关切地问道:“岳小姐你还未结婚,女儿就这么大了,你真幸福呀!”

  岳雪红苦笑了一下,低沉地说:“一腔苦水,还说得上啥子幸福?还是你好,出身豪门,有权有势,没有人敢随便欺负你。”

  余雪红也苦笑了一下,说:“我和你一样,也有满腔的苦水倒不完,无法向人倾诉呀。真想……”

  岳雪红反问道:“你能有啥子苦水,父亲是将军,自己又是一个女军官,有权有势,吃穿住行用样样不用愁。哪里像我,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现在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成了人家的使唤丫头。”

  “可我也有仇很,只是……”余雪红见屈宝骏走来了,连忙打住了话。

  屈宝骏说:“小雪,我刚才对我父亲讲了,他准你回家去一趟,处理好丧事后就立即回来,你聪明能干,里里外外一把手,现在家里好像离不开你了。这是五百块钱,拿去路上用吧!”

  小雪推辞说:“我不需要这么多,给两百块吧,算我借你们的,以后在我的工钱里面扣吧。”

  屈宝骏把钱轻轻地放在岳雪红手上,说:“这钱不用你还,也不用你扣,你为庄园做了许多的事,尽了心,是我们应该资助的,再说我们屈家和史家毕竟还有挂角亲嘛,就算我们屈家送给史大老表的慰问金吧,收下吧!”

  余雪红见此情景,也意味深长地说:“岳小姐,我可是一个穷当兵的,没有钱送你,只祝愿你们一路平安。希望你快去快回,我还有许多悄悄话要对你一个人说哩,我,我刚刚见到你,你就要走,这太遗憾啦!……”

  岳雪红望着分离十年之久的小双妹妹,本有千言万语要倾诉的,可当着屈家人的面,却一个字也不能露出来。只能安慰道:“蓝小姐,你安心住下吧,你等我几天,我会很快返回来的,到时候我们再好好地摆一摆龙门阵,谈谈体己话,我们年龄相当,长相也十分的相像,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肯定有说不完的悄悄话咧。一定要等着我哈!”

  “好吧,我等着你!”余雪红点了点头,说着,眼圈红了,语音开始哽咽,迅速揩了一下眼睛,快步出门走了。

  吃过饭,小雪领着史玉霞来到了四牌坊,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四个人便匆匆上路了。

  要问岳雪红回到朱家场后的情况如何?详情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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